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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赤手搏虎


  等马锐暂时放下心事睡着时,许三姑还没有睡。今天在城里遇上那个日本兵时就觉得事情不对,看到他远远辍着自己出了城就知道自己女扮男装被看出来了,没敢回寨子怕日本兵知道寨子在哪以后带兵来抓爹和哥哥他们,只好往这边山沟里跑来,希望日本兵不敢追进山里,没想到自己骑马跑了多半个时辰以后还是被日本兵打伤了,听叔伯们说过老毛子和日本人怎么欺侮落单的年轻闺女和媳妇,不甘受辱的她只是下意识地往山上跑去。等日本小矮子想扯自己衣服时,右肩钻心的疼痛使她根本无力反抗,正想嚼舌头时却被小矮子一拳打在脸上只觉得眼前嗡的一片金星就晕了过去。

  醒来时就看到一个穿着花花绿绿的奇怪衣服的人蹲在地上,就是他了,许三姑扭头看了看侧卧的马锐,火光一闪一闪的映在他满腮胡子茬的侧脸上,那时他正在看什么东西怔怔的发呆,日本兵的腰刀(刺刀)就扔在他身后不远的地上,回头就看见那个日本兵光着屁股被捆在地上跟个死狗一样的一动不动,看情形应该是他救了自己。

  自己悄悄爬过去拿起刀的时候这个小男人没注意到,嘻嘻,等一刀杀了那个畜生时他才反应过来拿着一把样子古怪的手铳冲着自己,哼,看在他救了自己的份上把刀还了给他,然后这个留着很奇怪的短头发的小男人就开始问自己一些很傻的问题,脸上还一会哭一会笑的很好玩,不过他能空手打倒那个拿着长枪的日本兵也算有点本事。

  他埋那个日本兵的时候跪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哭得很伤心的样子,可能是看到死人吓坏了吧,也难怪,听他说他是从米什么国的很远的地方要去老毛子的老家开饭馆的,大概以前没见过死人,可他还很大气地把日本兵身上的银子送给了自己,那可是六两银子外加一百多文铜钱啊,够自己爹爹喝半年的酒了!他甚至把日本兵的快枪都送给了自己(她忘了自己跟他争枪时冒绿光的眼神了。。。),还有那比枪还金贵的弹子!摸摸肩膀上他给包扎的伤口,许三姑怔怔地看着这个浑身都是迷一样的男人,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马锐醒过来时许三姑还在睡着,他习惯地看了下表,5:30,轻手轻脚地来到洞外,潮湿的空气吸进肺里很舒服,他到河边洗了把脸,用昨天跟许三姑要来的盐和了点河水洗了洗牙,从小就很讲卫生的他感觉嘴里清爽了一点,毕竟没有牙刷牙膏好使啊,他叹了口气,这让他又想起自己被传送的郁闷事实,在河边打了一趟军体拳活动了一下筋骨,回到山洞时许三姑已经醒了。

  等马锐拿了两包野餐来到河边时她正蹲在河边洗脸,宽大的袍褂后襟被掖在腰里的日本版武装带上,下蹲的姿势使袍子里面的粗布裤子在她小小的臀部勾勒出一个诱人的曲线,光着的小脚还有挽起的裤腿下露出的一小截莹白的小腿流露出的诱惑使马锐情不自禁艰难地咽了下口水。

  他转开自己的视线怕早上正处于亢奋状态的小马锐有什么丢人的反应,虽然一个血气方刚的小男人在军营里过了三年禁欲生活后看见这么动人的景致难免会有点情不自禁,可要是冲着昨天刚刚被人撕烂衣服险遭非礼的小女孩支起帐篷难免被她归为小鬼子的同类。想想昨天那个倒霉鬼脖子上喷出的血雾,马锐还是很快压抑住了肾上腺激素地分泌紧走两步到了河边开始准备早饭。

  听到马锐的脚步声,许三姑回过头来冲他笑了笑,马锐看到她整齐的小白牙儿就是一愣,已经消肿的脸上只有一片淡青色还诉说着女孩昨天的悲惨遭遇,可把前额的刘海儿梳到脑后的她还是让马锐看呆了,那对纤细的双眉下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一笑就成了一对小月牙,她有着牛奶一样的肤色,柔和的面部曲线,一排水珠顺着脸蛋上一对小酒窝滑到弯弯的嘴角又汇聚到尖尖的小下巴上一滴滴淌下,那毫无做作的清纯让马锐瞬间大大的惊了一艳。

  马锐完全无法把面前这个清纯如水的女孩跟昨天那个狂野妩媚的女人联系到一起,他搜肠刮肚了半天也没找到个合适的词来形容她身上表现出来的这种矛盾气质,只能在心里大叹三声:女人啊女人,女。。。人!

  看着马锐呆呆地看着自己,连张大的嘴巴里口水都快流出来也不知道,许三姑俏脸一红扭过了头去,马锐看自己的糗态被她发现了嘿嘿地笑了笑,递过一包饭,“饭热好了,吃吧。”

  许三姑没有急着吃饭,显然昨天她就对这个拿出来就是热腾腾还很好吃的东西感到无比的惊奇,不过那时和马锐还不是很熟没敢问,“这饭怎么是热的呢?你。你会变戏法么?”

  “这袋子里是生石灰粉,倒进去水就会发热。”马锐一边耐心地跟她解释什么叫石灰,一边低着头吃饭不敢再去看她的脸,刚才差点流口水使他觉得在女孩面前很没有面子,好歹自己也曾在网上阅尽天下女优,居然在一个小丫头面前显得一点自制力都没有,,丢人啊丢人!脑子里这么想可低着头看到小丫头白白胖胖的小脚丫还是感到心跳有些加速。

  看到马锐盯着自己的脚看,许三姑难为情地把裤腿放下来盖住了脚面,“爹从小不让我裹脚,说脚小了骑不得马。。。”说着说着委屈地嘴一撇,眼圈就红了。

  “哈!?”没有充分意识到封建女子裹脚的重要性的马锐不知道这时代女人长着一双天足是多么的伤风败俗,甚至到了可能一辈子嫁不出去的地步,他看着三姑水气弥漫的大眼睛手足无措,只好从科学地角度对她阐述裹脚对女人的危害,如走路重心不稳容易摔跤啊裹脚容易引起脚骨发育畸形啊脚气太大容易呛死小动物啊之类的,被他一连串的胡说八道逗得破泣为笑的女孩啐了他一口,“呸,你才长一双臭脚呢!”

  看着女孩挂着泪珠的笑脸马锐精神一阵恍惚,想起老妈的笑脸和父亲的武装带,马锐就觉得鼻子微微发酸,不再说话低下头专心地吃饭。

  昨夜他仔细考虑了一下现在自己的处境,只能用人生地不熟来形容,1908年啊,十几年前甲午海战就打输了,八国联军也早打进了北京城,圆明园也被那帮孙子偷光抢净一把火烧光了,许三姑说的三年前也就是1905年日本人和俄国人打仗应该是以前军史课上偶尔提到过的日俄战争,东北现在是日本人和老毛子的天下,腐朽无能的清政府几年后也将被革命党的武装起义推翻,想到现在正在四处招兵买马筹备起义或正在起义的革命先驱者们,也许自己可以想办法去南方投奔未来的革命领袖民国缔造者孙老先生,为祖国的独立事业尽一份心力,这么一想使他觉得自己瞬间变得伟大起来,但是现在摆在自己面前的当务之急就是先谋个安身立命之所再有所图,而现在的唯一可行出路似乎只能先跟着许三姑去胡子窝暂时安顿一下,等头发长了再整个清式头型想办法去南方寻找出路,毕竟胡子们不会因为马锐这看起来蛮帅的小寸头告他个大逆不道把他投进号子里甚至来个推出午门问斩,那可就真的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了。

  想到这他问已经吃完正在漱口的许三姑说:“三姑,你们那儿能容处下生人么?我现在身无分文没地方可去,想去你们那借住一段时间,能不能托你跟你爹说说?”

  “行啊,俺跟爹一说他准答应,你又不是朝廷的人也不是日本人,还帮俺打死了个日本兵,咱们胡子也是专门对付这些欺负老百姓的坏蛋的,不就是添一张嘴吃饭么,多加一瓢水的事,就当多喂了口猪。”

  “咣当”一声,马锐一头栽到了地上。

  眼看事情商量定了,马锐决定回去把车上的东西取回来,那可是自己仅有的一点从二十一世纪带来的私人财产了,想想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吉普车有点太过于惊世骇俗就拒绝了许三姑和他一起去拿东西的提议,让她把马藏好在山洞里等自己回来,这个山洞的地形易守难攻而且从远处很难发现,手里有枪的许三姑也有一定的自卫能力。

  给她留下一多半的狼肉和三包野战餐,告诉她加热方法以后背着包独自沿河向自己的临时营地走去,许三姑好心建议他骑马回去拿东西,马锐没答应--他不会骑马!

  临中午11点的时候他到了车旁的河边,洗洗脸凉快了一下向车子所在的大树走去,就当他路过前天自己设置的简单陷阱时随意扫了一眼,心里猛的一抽!完好无损的陷阱上方,那两只吊着的死狼只剩下两堆森森白骨!

  马锐双眼警觉地眯了起来,右手从枪套里抽出手枪打开保险,左手把背囊解下来放在地上反手从腰间抽出了30刺刀,缓慢地扫视了一下周围看不见狼群的踪迹--能把两头加起来有40多斤肉的狼啃得只剩骨头不是一两只狼能办到的,何况连地上的陷阱都没触发。

  半蹲在地上全神贯注地观察了十多分钟,还是看不到狼的影子,马锐走到陷阱旁检查骨头上的牙印想判断一下狼群有几只,他刚在陷阱旁蹲下身子就感到后背被一股大力撞到站立不稳趴在地上,手枪和刺刀脱手而出甩到了几米开外,随后左肩颈就是一阵剧痛,鼻子里闻到一股强烈的腥臭!

  突遭暗袭的马锐浑身肌肉都在瞬间绷了起来,他没敢回头去看咬在自己肩膀上的是什么野兽,腰部用力一掀把那家伙掀出三米远,刚顺势站起来就看到一团黄影带着一阵腥风冲自己扑来。

  马锐原地没动,等那家伙两步冲到自己跟前一跃而起时向左一个侧翻滚躲了过去,跟它拉开了距离回过头打量那只足有近两米长的庞然大物时只觉得浑身汗毛直立,那是号称东北原始森林里食物链终端的强悍存在--一头黄背黑斑的东北虎!

  马锐顾不上细想头几天怎么没碰上这家伙,他一边紧张注视着一扑不中后冲自己慢慢逼来的野兽,一边用眼角余光扫了一下自己的武器,脱手向两边飞出的手枪和刺刀之间距离足有五米远,他只能在躲过这次的攻击后选择其中之一,马锐可不认为自己能空手跟一只两米多长体重超过一百多斤的百兽之王对掐。

  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手慢慢逼过来的脚步,注视着它充满着强健力量的四肢落地无声地一步步靠近,扇动的鼻歙透露出无声的威慑,微眯的虎目充满暴力的美感,感觉胸闷无比的马锐仿佛被野兽行止间所散发出的强大的王者之气压抑得喘不过气来,下意识地觉得心中被一种凄凉的感觉所弥漫,这感觉就像自己刚得知被传送的事实时一样的孤立无助,一样的万念俱灰!

  马锐心神微分之际,那老虎已经后腿发力一蹬跃起一米多高向马锐扑到,马锐惊慌之下躲避的动作有点变形,腰侧被老虎一错而过的庞大身躯带了一下,强大的冲击力使他脚下一个踉跄立足不稳,那老虎前脚落地没有片刻停留腰身一拧后腿一蹬再次扑到,马锐躲闪不及被老虎一把仰面朝天扑到在地。

  眼见老虎血口一张冲自己喉咙咬来,马锐无奈之下只好举仓促举左臂一挡,老虎一口咬在马锐左臂上,发力向后撕扯,马锐痛急之下双腿一收一个“兔子蹬鹰”双脚顶在老虎肚皮上一发力把它顶了个屁股朝前翻了过去。

  不等老虎挣扎着从地上翻身起来,马锐右手在地上一撑就是一个前扑爬在老虎背上,伸左手从虎颈下穿过去勒住老虎脖子右手抓住左手小臂就是一个“锁喉式”全身发力往回猛勒。

  老虎四爪挠地发力想把马锐甩下来,马锐全身血脉贲张之下左臂青筋暴起死不松手,发狂般地大喊:“来呀,咬我呀!来呀,你们都他妈来呀!去你妈的老虎,去你妈的日本鬼子,去你妈的光绪,去你妈的命运,去你妈的穿越,来啊,有本事冲老子来呀!啊!!!”生死存亡之际,在许三姑面前努力掩饰的无奈、伤心、失望、无助一瞬间涌上他的脑海,他仰面朝天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号,脖子和脑门青筋突起,布满血丝的双眼如疯似狂!

  山谷里传来阵阵回声,马锐喊声未绝,只听“咔嚓”一声,老虎粗大有力的脖颈竟被马锐生生勒断!

  感觉到身下的老虎软软地不再挣扎,马锐缓缓松开了用力过度已经僵硬的胳膊,虎头一软垂在地上,马锐全身一懈趴在老虎身上,泪水无声地从眼眶里汹涌而下,嘴里喃喃的说:“爸,妈,儿子不孝,不能伺候你们二位了,姐姐,小锐再也见不到你了,小锐的孝心,全交给你替我尽了,师傅,您老的两条烟我替您抽了,下辈子,下辈子再见!”马锐猛的跳起来,伸手朝天比出个中指大吼道:“你妈的老天爷,玩老子是吧?哼,老子偏偏活得好好的,有本事别歇着!咱们哥俩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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