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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被收容遭遣返


  谭鋆锦出溜下护坡,看着满地的花盆碎片,从中捞起一支被风雨摧残的兰花。

  拈着花,望了望风雨交加的夜,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前进?

  雨越下越大,谭鋆锦见着护坡下不远处有一个高架桥,可在桥底避雨。

  他深一脚浅一脚,趟过积着水满是泥泞的田地,往高架桥底走去。

  ……

  谢嘉航醉酒后被送回公司为郑久霖安排的公寓内。

  直到,乔桥过来找他,将他推醒。

  “你干嘛?”

  “谢哥,你不是戒酒了?怎么还喝。”

  谢嘉航捂着嘴哈了一口气,闻了闻酒气,打哈哈道:“最近上火,嘴里没味儿,吃不下饭,就了一点酒,我没醉!”他抬眼看着乔桥以为郑久霖有事,下床穿鞋道:“那啥,你去医院捎上我。”

  乔桥说道:“我来找你,是问你见我压在枕头底下的行程表了么?”

  谢嘉航迷糊了一阵,跟他说:“你去问园园,她甚也知道。”

  谢嘉航搭乔桥的车去了医院,见到病房中的郑久霖。

  只见,他裹着雪白的棉被睡着,柔顺黑亮的发丝搭在白色的枕头上。

  睡颜很美,不说,谁知道他正在忍受脊椎剧痛的折磨。

  看到受病痛折磨的郑久霖,谢嘉航就想起该挨千刀的谭鋆锦。

  谢嘉航走到走廊尽头,从窗口望着秋雨绵绵的夜。

  “鋆锦这个死小子,买个花没了影,奇怪,前几天还在病床前嘘寒问暖地照顾久霖,……”

  谢嘉航拿起手机,打电话告诉吴竞泽:“谭鋆锦早上去买花,这会儿还没回,不会出事吧!”

  吴竞泽觉得有可能。谭鋆锦过去在影视业混,还做过狗仔,得罪了不少人,没准哪个记仇的,这会儿出来报复他。

  吴竞泽说:“我让手下在京城找找,你先别告诉久霖哥。”

  谢嘉航冲听筒低声吼:“我又不是傻瓜,这点眼色还有!”

  吴竞泽不跟他废话,挂断电话吩咐手下找人。

  ……

  谭鋆锦浑身湿透了,抱着胳膊在高架桥底窝着,胃内空空,饥寒交迫。

  谭鋆锦摸着手机,暗亮屏幕,显出密码界面,但是他显然不记得密码是什么,惆怅地挠了挠头发。

  突然,跟泥土一个颜色浑身长满肉疙瘩的癞蛤蟆跳到手机上,谭鋆锦猛不防被吓了一跳,反应很大,连着手机甩了出去。

  一个抛物线,手机和癞蛤蟆都进水坑了。

  谭鋆锦没有过去拾,抱着胳膊闭上眼休息,受药物影响,他仍觉得很困。

  一夜过去,天气转晴,天蓝格莹莹,迁徙的鸟儿从高空成群结队地掠过。

  清醒的谭鋆锦陷入迷茫,他还是想不起自己是谁,以及,原先要往哪里去。

  他只是下意识地捏着一颗根部带着泥土的兰花,兰花已经蔫朽,他低头看了一眼,解开几个扣子,将它捂进怀里。

  那眼神很温柔,脸上带着一丝呵护的笑容。

  谭鋆锦饿了,离开这个高架桥桥墩,踏着泥泞不堪的田地,往下一个桥墩走去。

  林曲村紧挨着高速公路,谭鋆锦误打误撞走进有人家的村庄里。

  街边有卖早点的摊位,发面圈撂进油锅,捞出后,就是金灿灿香喷喷的油饼。

  谭鋆锦很想吃,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

  一个推幼儿车,拿勺子喂幼儿喝豆花的妇女,用异样眼光瞧看他。

  嘴里嘀咕:“看起来精明能干一个后生,怎么买不起早餐?”

  谭鋆锦穿着做装修搬运工时,公司发的工装,工装上的印字已经被他洗掉了。

  带孩子的妇女瞧出不对劲来,这个青年眼神迷离,蓝布工装上尽是泥水印记,胸口敞着一个扣,里头捂着一朵枯萎残败的花,一只帆布鞋的鞋带泛开都不晓得要系,带子上裹了一层泥。

  妇女心里害了怕,隔壁村有个精神病院,这个没有钱吃饭的年轻人是从那里跑出来的?

  妇女撂下碗,推着幼儿车跑走了。

  在早餐摊位吃饭的几个青年,看谭鋆锦离自个桌子太近,且,露出馋相盯看他们,都吃得不自在。

  一个高个青年,过去去推谭鋆锦,谭鋆锦条件反射一对抗,高个青年被作用力掀得后退了一步。

  他在同伴面前丢了脸,面子上过不去,伸脚便踢谭鋆锦,被谭鋆锦反踹倒地。

  “哦呦,嗬――,你敢打我?”

  高个青年挥拳动脚,与谭鋆锦打架。

  谭鋆锦腹内饥饿力气不大,但即使使力小,这位高个青年仍没占一点便宜。

  十来招后,谭鋆锦不耐烦了,瞅准对方的肩头,抬脚踢了过去。

  高个青年防不胜防,被击倒在地。

  一起吃饭的青年,拥上去抢救同伴。

  “死小子――”其中一位穿着阔气的青年,捡起一块板砖,朝谭鋆锦脑袋盖去。

  谭鋆锦偏头一躲,抓着他的手腕,神情迷茫地问:“你们为啥打我?”

  早餐摊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见满身泥泞衣服湿漉漉的年轻男子眼露迷茫,觉出他不是故意招惹本地青年。

  他过来当和事佬,“喂,小伙子们,以和为贵,你看他八成是脑子出了问题,要不他哪敢招惹各位。”

  挨了揍的高个青年,不相信谭鋆锦不是故意的,拿眼瞪着老板。

  那位穿着阔气的青年看出点苗头,伸手往谭鋆锦胸襟里探,谭鋆锦不让,护住衣服,幼稚地说道:“你们干甚要抢我的花?”

  一位年纪很小,脸上长了遗传性雀斑的男子,笑出声来:“我说几位哥哥,你们瞎折腾什么?跟个傻子打架,跌份不?”

  挨了谭鋆锦揍的青年,脸和脖子都红了。

  林曲村紧挨着高速公路口,地理位置好,想发财有头脑的老板们,租用村民的田地,开办修理厂,生意经营得十分红火。

  也有不知足想赚大钱的老板,收从外地偷来的黑车,经过喷漆改装粉饰后,伪造二手车证件,私下出售交易的。

  这片也是黑车交易的地下市场,由于买卖不正经,常有纠纷,老板为了人身安全雇着青年打手。

  在早餐摊吃饭的几位本地青年,就从事此种来钱快,需要使力卖命的职业。

  高个青年心里不忿,但来吃饭的人渐渐多了,看到其他村民的眼神,似乎都在同情那个“护花使者”。

  便跟着几位兄弟,离开这里,去了老板的修理厂。

  谭鋆锦望见桌上还剩一个未吃的油饼,走过去拿着,蹲在地上狼吞虎咽。

  老板本着和气生财,不跟他计较,还送了他一碗热气腾腾的豆花。

  谭鋆锦“呼噜噜”喝得脾胃渐暖。

  吃完饭他还不走。继续蹲着。

  老板方才听他飙了一句陕西话,问他道:“小兄弟,听口音你是汉中地区的人,你咋不回家?”

  谭鋆锦听说想了一下问:“你认识我,知道我家在哪里?”

  老板忙着炸油饼,有人一下子要了二十张油饼。

  他抽空跟谭鋆锦说:“你家在西北,你往那边寻去。”

  谭鋆锦眨了下无辜的眼,问:“西北在哪儿?”

  老板给他指了西北方位。谭鋆锦很认真地点点头。

  老板等谭鋆锦真往西北方走时,在油锅边叹了口气,“长得多英俊,体格又好,怎么会那里出了毛病?可惜呀!”

  谭鋆锦不走运气,他去的“西北”是林曲村的西北,就是他刚刚遭遇的几位青年,他们老板的修理厂。

  修理厂没门,跟旷野差不多,谭鋆锦也不知道他已经误入了别人的地盘。

  走了几步,看到一个出过交通事故的货车,货车头几乎被外力撞扁。

  猛然间,车轮下钻出一只十分凶猛的狼狗,狼狗毛色纯黑油亮,跃着狗腿腾空起跳,扑咬谭鋆锦,谭鋆锦利落地闪身,躲过一劫,狼狗在他身后急刹车,转身又往回扑,继续下口咬谭鋆锦。

  谭鋆锦捡起一个撬轮胎用的铁质工具,照着狗头击去,工具被从一排彩钢修理房中出来的老板顺手截住。

  “谁?”

  黑狼狗看主人出来,没它什么事了,腰部一卧,灵活地钻到车底避开众人的眼目,躲清净去了。

  “老板,你没事吧?”一伙青年当下全都站在旷野似的院子里。

  老板还不晓得进入修理厂身带泥水的邋遢青年是敌是友,谭鋆锦却突然弯腰系鞋带去了!

  原来,老板穿的鞋跟谭鋆锦穿的一个款式。谭鋆锦老早就觉得走路和打架都不得劲,不知道什么原因,直到看到老板白净鲜亮的新鞋,人家的鞋带还绾着一个蝴蝶结。

  谭鋆锦也照模照样地绾了一个,不好看,鞋带上糊着一层泥,泥干了,成了泥壳。谭鋆锦这时蹲下去抠鞋带上的泥。

  高个青年急走几步,过去踹谭鋆锦的屁股,谭鋆锦蹲着蛙跳,迅疾逃离开来。

  高个青年在老板面前丢人,脸都涨红成猪肝色。想要继续教训谭鋆锦,又不敢冒然出击,这小子好像练过,在不知对方实力时,再去击打他,让他在老板面前弄出什么逃离花样来,我他娘的,该钻地缝里去!

  高个青年搓着手,尴尬地立在原地。

  老板望到这个狼狈的年轻人似乎不是来寻仇的,开口问道:“你来找我,是想混口饭吃?”

  谭鋆锦在早餐摊吃了一点东西,只够塞牙缝,胃里没有满足,听到吃饭,回头望他,露齿一笑道:“是啊!”

  老板看到这个英俊无比有明媚笑容的男子,很讨人喜欢,下令道:“既如此,你跟着五小吧。”

  五小就是那个穿着十分阔气的青年,他听老板要收留这个后生,阻止道:“老板,他脑子不大灵光,跟着老板怕不合适。”

  老板冲他一瞪眼,五小低下头,不敢吭气。

  上个月,老板跟林曲村另一个修车场的老板发生矛盾,他们跟对方雇下的人打架,结果被对方干趴下,老板还被对方老板逼着道了歉,赔了钱。

  老板骑着摩托车走了。

  五小将谭鋆锦领进修理厂的彩钢房。角落里有一张桌子,上头有半碗工人吃剩的面条。高个青年让谭鋆锦吃,谭鋆锦一看面都坨成一个疙瘩,看着没胃口,眨了下大而迷茫的眼,轻轻摇头。

  谭鋆锦心里还在想着“西北”,他问这几个后生,“这是西北吗?”

  五小听他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呵呵”一笑道:“这是河北,西北大了,你说清具体地点。”

  谭鋆锦想到早餐摊老板跟他提过“汉中”,便说:“我要去汉中。”

  高个青年本就不愿意跟谭鋆锦共事,这个二百五,能打能跑,他要留在老板身边,我们都得滚蛋走人。

  “兄弟,汉中不远,哥有车送回你去。”

  谭鋆锦没有看见他说的车,摇头表示不信。

  五小也反对留下这个不知姓名的年轻人,便对他说:“跟我走,我保证送你回汉中。”

  他拉着谭鋆锦走到一个刚刚修好的面包车前,推谭鋆锦上了车。

  谭鋆锦再次问:“几时能到汉中?”

  五小撒谎道:“二十分钟就到。”

  “哦――”谭鋆锦终于放心了,他还认的表,知道二十分钟的车程不远。

  五小开着车,专挑小路走,不一会儿,车窗外的风景竟是比修理厂更荒凉的野外。

  谭鋆锦依稀想起小时候,他和一位容貌漂亮的半大小子在旷野里的树上,摘果子。好看的小子,怂包样儿,爬到树杆上,不敢去探枝头的果子,抖着脚,就要滑溜下树杆来。

  “哈哈哈……”是带着童音自己的笑声。

  “呜呜呜……”是那个脸蛋很美的男孩子的哭声。

  “羞不羞啊,你都多大了,还冒鼻涕泡?”

  “……”

  谭鋆锦的脑袋一阵疼痛,那个模样好看的大男孩在呼唤他的名字,他是听着了,可是没听懂,在唤他啥呀?

  我到底是谁?

  谭鋆锦想得脑仁疼。

  突然,面包车急刹车,头疼不已的谭鋆锦被人薅了衣领,扔下车。

  他在泥泞不堪、杂草丛生的土地上滚了两圈。

  待他爬起来时,面包车早已没了影。

  太阳当空照,气温回升了。

  谭鋆锦找了个避风的朝阳面,脱下上衣和鞋子,晾晒衣物,暖和身子。

  这是深秋,有几个光臂敞胸,露肉的?

  在野外做电缆维护的工人,最终发现行为异常的谭鋆锦,他们报警了。

  警察带谭鋆锦回了当地派出所。

  民警询问谭鋆锦籍贯姓名。名字他没说,一口咬定自己是汉中人。

  民警跟汉中市户籍处联系,通过指纹、照片等信息,确定了谭鋆锦的身份。

  民警将谭鋆锦送到当地收容所。收容所的工作人员安排谭鋆锦洗过一个澡,吃了一顿饱饭后,送给他一张返回汉中的火车票。为防止他溜走继续流浪,工作人员送他去火车站,看着他进站登上回汉中的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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