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山歌小调之争
谭鋆锦在路上跟秦笑笑说，请她出面帮慕尚解决拍摄场地问题。
秦笑笑知道谭鋆锦跟蒋美薇关系匪浅，而且，谭鋆锦绝不是善类，自己想整治那个被昆仑世华老总保护的小妮子，总归是不方便，可以让谭鋆锦做这暗地害人的事儿！
秦笑笑跟谭鋆锦明言：“谭大帅哥，我帮你一个忙你帮我一个，这样才公平。”
谭鋆锦转头看着秦笑笑肉嘟嘟的脸颊，心想：这么可爱的女人，心地却很刻薄。他做好心理准备后，微微一笑，点头答应。
“帮我收拾那个小妮子，我想你知道她的名字。”
“具体方法？”
“你们锦美向她抛去橄榄枝，说要签下她，将她的身价提高，喂得她胃口大些，让她跟昆仑世华的老总翻脸就好！”
谭鋆锦瞬间明白，原来何诗文没跟昆仑世华签约，高尚让她出演《舞宴》的女二号，是想发掘她的潜能，是要知道签下她会不会火。
“哦。”谭鋆锦轻轻答应。之后，问：“秦小姐，麻烦你引荐一下，我想拜访刘副总。”
秦笑笑说道：“好吧，我去联系。”
这时，两人已走到123快捷酒店的门厅。
秦笑笑逗谭鋆锦，“上去坐坐？”
“不了！”
“是怕蒋美薇吃醋？”
“秦小姐，你误会了，我跟美薇只是朋友。”
“朋友？”
“男人和女人做朋友不是很可惜吗？俗话说异性相吸，你们私下不探讨点别的？”
谭鋆锦嘴角微扬，说道：“相较而言，我跟秦小姐的交流更多。”
秦笑笑很认同谭鋆锦的说法。看得出来，蒋美薇对谭鋆锦有其它心思，而这种心思最影响她的判断，秦笑笑在心里冷笑，她觉得京城第一名媛也不过如此！
秦笑笑想起在锦美影视工作室开业剪彩之时，郭拂风让郑久霖替他剪彩的事儿。
秦笑笑问：“谭先生，你记得郑久霖吗？”
谭鋆锦听到郑久霖的名字，眉头一皱后快速松开。他装作不认识郑久霖，平静地问：“郑久霖是谁？”
“谭先生你忘了？他就是主持锦美开业剪彩仪式的司仪。开业剪彩时郭拂风为什么要假手于人，让他替他剪彩？”
谭鋆锦一直以为郭拂风是自高自大，太拿自己当回事，不想亲自动手为锦美开业剪彩。
“听说郭拂风叛逆不羁，做事我行我素，让人替他剪彩只是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秦笑笑微笑说道：“也许是这样，也许不是吧！郑久霖除了不会来事，其他都好，尤其是那张漂亮的脸蛋，让我看了都很嫉妒！”
谭鋆锦听说心里很不舒服，难道郑久霖和郭拂风不是初遇？他们以前就认识？
谭鋆锦说道：“秦小姐，你认识郑久霖，想知道他和郭拂风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不亲自去问呢？”
秦笑笑觉得没意思，讪讪笑着。
谭鋆锦觉得时候不早，跟秦笑笑告别离开。
……
郑久霖自接到演水鬼的小角色后，这一个星期都没再接到戏。
这天又是星期六，早上六点半，小树提着油条、豆浆来找他。
“小郑哥哥，你起来给我开门――”地下室的木门被小树拍得“咚咚”响。
郑久霖没事时就上享誉问答答题，他靠赢得的奖金勉强度日。这些天，他的账号积分猛涨，成为享誉问答的二级用户，近千位网友关注他。其中，一位网名为腊月的网友，似乎很有文化，每次都对他写的答案给予评价和指正，郑久霖在心里已经当他是朋友。另一为叫“我是霸主”的网友，一直反对郑久霖，连连踩他。郑久霖是匿名答主，他的网名叫：想云。
敲门声将郑久霖吵醒，这段时间，小树总会为他送饭，郑久霖拒绝过，说：“自己可以生活”，小树说：“小郑哥哥看你瘦的，再这样连水鬼的戏都接不到，你只能演僵尸了！”
郑久霖竟然被小孩子的关心感动不已，相反，鋆锦却再也不顾他的死活。
小树静静地望着郑久霖吃饭，他越看越觉得郑久霖好看，嘴里嘟囔着：“小郑哥哥，你说是不是导演的眼神都不好啊？为什么你不被选上出演主角呢？”
郑久霖无言以对。
小树看郑久霖不说话，便转移话题道：“小郑哥哥你快吃，吃完我们再去影视城，你不会找导演要戏，我会呀，我们一定能接到不但露脸还有台词的戏。”
小树那月牙形的眼，不由笑得弯起来，两个大大的酒窝深深陷下，可爱的表情暂时让郑久霖忘记心痛。
“大叔还不知道你去京郊影视城玩儿？”
小树回答：“我告我妈了，她说没事儿。小郑哥哥，我天天为你送饭，相信你不会出卖我喽。”
郑久霖收拾了碗筷，去洗漱，之后，换衣服出门。小树自然跟着。到京郊影视城门时，远远望到给他们介绍活儿的群头老蔡。
老蔡看他们走来，摆手让他们过去。
“蔡师傅早。”
“蔡伯伯早。”
“不早喽！你们来得太晚，怎么，要接戏吗？”
郑久霖和小树同时点头。
蔡师傅望着郑久霖和小树，面露审视，似乎对他们有点要求。
郑久霖明白其中的道理，要容易找到演员，蔡师傅不会来影视城正门口等人。
“蔡师傅，导演对演员有何要求？”
“知道《小舅舅》剧组吧！该剧是接近纪实的农村戏。需要的演员要会本地村言、会山歌小调，得会扭秧歌、舞龙，还得会生火做饭，做农活，耕地，磨豆子……”
小树一把抱住蔡师傅，高兴地说：“蔡伯伯，这些我都会，小郑哥哥也会，这部戏我们的脸能露在镜头里不？会在电视里播出来吗？”
蔡师傅不相信小孩子的话，对郑久霖说道：“用不用你们我不知道，跟我去见导演！”
蔡师傅走得飞快，郑久霖和小树只好小跑跟着。
来到影视城C区农村广景区，眼前是一大片油菜地，花还没开，没有淡黄连片的花海，深入田间地陇，行人瞬间渺小，迎着金灿灿的朝阳，三位如入画中。
一大片红砖灰瓦房，用红墙黑门分割，一重重一座座，错落有致，布局真实。
街道狭窄泥泞，浅坑处形成水泊，似乎是雨后的模样，其实是《小舅舅》剧组的布景场工用水泼淹了土路，要的就是这个场景。
蔡师傅将郑久霖和小树领到一处大门敞着的院落，这便是《小舅舅》剧组拍摄场地之一，导演对着一众群演发火。
“出来个能推磨、磨豆子的！你们这些人不是都号称生在农村长在农村嘛？这点活儿都干不好，你说你推个磨扭什么屁股？还有你，一个壮汉怎么推不动一个磨盘？”
群演都不敢顶嘴，只是将眼皮耷拉下来，乖乖挨训。
蔡师傅走到导演身旁，小声说：“导演，我给你带来两人，你让他俩试试？”
《小舅舅》的导演叫彭泽，这部戏是天翼影视工作室出品。
彭泽一看郑久霖的形象就不满意，他长得太好看了，身上一点乡土气息都没有，整个人过于消瘦，绾起胳膊干活的时候能有力气吗？展现劳动人民力量的美感太少，这个人能合格？
彭泽深吸一口气，摆手让群演散开，他给郑久霖一次试演机会。
郑久霖环视四周，周围群演皆身着戏服，那朴实的粗布大褂、黑色的千层底黑布鞋穿在他们身上，使得他们融入这片环境中。
这家农户的房檐下挂着几串风干的红辣椒，院内一个栅栏内养着几只黑花本地鸡，一只“咯咯”叫着，突然，母鸡一卧，等它站起来摇摇摆摆地踱步离开，一只热乎乎白生生的大鸡蛋被留在草窝内。
郑久霖向一位和他体型接近的人，借了套戏服，穿上后，让小树帮着往石磨孔洞内添水。
泡好的黄豆，已经加入正中的大石孔内，郑久霖绾好戏装衣袖，推着木柄绕着石磨走。石磨转动，乳白色的豆浆顺着石缝流入铁皮桶内。
由于用力，郑久霖的胳膊上一条条鼓动的肌肉线条凸现出来，手臂修长但不乏力量之美。
……
秦笑笑跟谭鋆锦说好帮《乡村一支花》协调场地问题，但她愣是拖延一星期才跟刘炆约会在京郊影视城C区，与他面谈。谭鋆锦又给刘制片打去电话，让他直接去影视城C区跟刘炆协商场地租赁问题。
刘炆和秘书在京郊影视城巡视，巡视半圈，来到C区，奔着《小舅舅》剧组而来。
谭鋆锦开着商务别克车，赶到京郊影视城。
刘勇龙和助理严巍然很快开车赶来。
他们在停车场相遇。
三人并行到油菜地，只得列队走在地陇上，地陇鼓起延伸，到了一处开阔地后，就进入村庄实景。
严巍然问谭鋆锦，“谭先生，刘副总在哪个院落？”
刘勇龙冷哼一声，斥责道：“还用问吗？找见《小舅舅》剧组就找见他了！他这是在提醒我们违约在先，人家是先来的，匀地方得请示《小舅舅》剧组。”
严巍然没了主意，“我们没跟天翼影视工作室合作过，怎么跟他们说呢？”
谭鋆锦说道：“不需要跟《小舅舅》剧组有接触，秦小姐已经跟刘副总沟通好了。”
严巍然还是很担心，“那租金方面？”
谭鋆锦回答：“跟《小舅舅》剧组一样，是按场地的范围和租赁时间定，应该不会再加价。”
……
因京郊影视城想重做宣传片，郭拂风的司机林阿祥载着万享誉和郭拂风也来到影视城。
万享誉询问道：“每年的宣传片都是刘副总与我商讨，拂风你今年掺和什么？”
郭拂风玩世纪旗下开发的手游，他狂按虚拟键盘，眼看着胜利在望了。
林阿祥问郭拂风，“在哪里停车？”郭拂风注意力在游戏上，一直说：“前面，前面！”
林阿祥一直将车开到油菜地边。
万享誉收走郭拂风的手机，笑骂道：“你个游戏青年，该工作了！”
万享誉在田间奔跑，他绕开油菜着地，跑步姿态万分滑稽，跟踩热鏊子上一样。
林阿祥怕不爱运动的万享誉跌倒，大喊道：“万少踩着油菜也没事儿！”
郭拂风打断林阿祥，“林叔，什么没事儿？你想替他赔？”
林阿祥还是很担心，等望到万享誉终于停下，他才说道：“拂风，万少这人不错。”
……
郑久霖还在推磨，小树老帮他加水，这会儿手有点酸，他求助似的看着蔡师傅。
蔡师傅见导演沉思也不敢打断。这时院子里先进来俩人，一男一女，蔡师傅认识这个男的，他是京郊影视城的管理委员会会长，也是世纪影视的副总，这个头衔比会长高，一般人都叫他刘副总。
不多久，又进来三位男子，一位很年青，长相英俊，身高达到男模标准；另一位，看着像初入社会工作不久的上班族；还有一位面色严肃神情谨慎的中年男人。
导演突然对郑久霖说：“会唱山歌吗？吼几句让大家听听！”
郑久霖在汉中时，邻居有位大娘就是冀南人，她没事儿就唱，还不喜欢一人唱，逼着郑久霖与她合唱，郑久霖很尊敬她，之后，慢慢对唱歌有了兴趣。
郑久霖唱了几句《小放牛》中男声的部分。只是调子是大娘教的，跟山歌有区别。
导演绷着的脸部肌肉终于放松下来。
谭鋆锦看到郑久霖还在做演员这行，心里冷笑，哼，郑久霖你行啊，这是完全放下我，去过新生活了！
郑久霖也望到谭鋆锦，他觉得谭鋆锦看他的眼神还是那么淡漠，心里很难受。还对鋆锦跟朝他吐过唾沫的刘制片在一起共事，心里别扭。
“鋆锦，你接触的社会人士，不是好人，利益真这么重要吗，你跟他是合作伙伴？”
导演看到《乡村一支花》的制片人刘勇龙在，就刻意夸赞郑久霖，“这个演员不错，男配的弟弟刘二娃子就你演了！”
谭鋆锦接口道：“导演，他唱的是小调，你该找会唱山歌的演员来演这个角色。”
刘炆赞成道：“小调的流行度不高，电视剧要在全国播出，是不该用他。”
万享誉、郭拂风和林阿祥相继跨进院子。
郭拂风朗声道：“小调就不错，为什么要唱山歌？难道《小舅舅》的导演不知道这部剧适合什么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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