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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林向南声东击西,郑有才将计就计


  晚上,二更十分。[燃^文^书库][www].[774][buy].[com]一批快骑趁着茫茫夜色风驰电掣般向城西驶去。大家都知道秦浩家就在西边。这队人马刚走不久,一人影从墙根走出,他冷笑一声,往东南方向走去。东南方向是一片居民区。此人看也不看直接沿着一条胡同走去。他走到最里面,然后掏出钥匙打开门,进入院内,径直走到里屋,而后右拐进入书房,随即将书桌上的一墨砚转动。书房地下出来一洞口。他径直走了进去,洞口合上,恢复原状。此人沿着这地道一直往下走,走了半个多时辰,终于听到了水声,原来这就是大牢。他从一墙壁上打开门,走了出来,手里已经提着两大水桶。他将水桶的水倒进了水牢,立即一股怪异的味道升了起来。原本昏昏沉沉的徐守正、徐怀义、王云龙似乎也被这刺鼻的气味所惊醒。他们如今半个身躯都在水牢里面,双手被靠着手铐。“徐守正,看看我是谁?”这人一声冷笑。徐守正赶紧抬头,努力的擦擦眼睛。“是——你”他大吃一惊!

  秦府。“来呀,给我包围起来!”林向南一声令下,众人将秦府团团包围。“冲进去,捉拿秦浩!”有人一声令下。官兵立即踹开门闯了进去。秦浩正在书房奋笔疾书。听到这里,大吃一惊,赶紧把写好的几封信放到蜡烛旁边就要烧毁。就在这时,一人砰地一声将门踹开,几大步走过来,将秦浩的信劈手夺过。秦浩顿时瘫倒在地!此人冷笑一声,走到他面前,将面罩一摘::“姓秦的,看看我是谁?”秦浩睁大眼睛一看,脸色大变:“是你——江行笑?”“不错!没想到我在这里出现吧?”江行笑也就是郑有才冷笑一声。“你想干什么?”秦浩有些恐惧。“干什么?帮你去见西天而已。”郑有才恶狠狠地说着。“为什么?我和你有何冤仇?”秦浩大吃一惊。江行笑将脸上的面具一抹,冷冷说着:“如果江行笑是郑有才的话,你说有何冤仇?”“什么?”秦浩惊叫一声。“你封了我十八家店铺。如今,你该给我吐出来了!”“不、不是我、是、是——”秦浩拼命辩解。然而,郑有才已经不给他机会。他掏出绳子猛然勒在秦浩脖子上,紧接着使劲一拽。可怜秦浩身受重伤,虽然有些好转,却怎能敌得过这人?他挣扎几下顿时气绝身亡。郑有才毫不犹豫,将椅子挪到旁边。又将小凳子放到椅子上。然后将绳子往梁上一搭,紧接着将穿过横梁的绳子往下一拽,等拽到秦浩的脚与小凳子在同一高度的时候才停下,然后他立即系住一个死扣。这秦浩的尸体就此悬挂起来。这样做的好处是秦浩脖子上的印痕始终和绳子在一起。紧接着,他将用手猛然一挥,小凳子落到了地上。这一切仅仅是眨眼间。等他做完,大门已经被打开。他赶紧从窗中出去,越过花园,跳出院墙。然后往东边走了将近一千米,而后又折回来,往秦家走去。

  天牢。“不错,是我,没想到吧!”这人冷笑一声。“你想要干什么?”徐守正睁大着眼睛。此人边说边掏出一火折子。“没什么,这里太冷,为大伙儿烤烤火而已!”说着就要打开。“烤火就不必了,咱们该好好谈谈倒是真的!”一声音从门外传来!这人大吃一惊,赶紧抬头,只见牢狱大门涌进来许多官差衙役!最后出现的是胡沃龙。“朋友,该露出你的真容了!”他冷笑着。此人干笑几声:“不错,不错,我好像低估了你们!”“是你高估了自己。”胡沃龙冷冷说道。此人缓缓地摘下头套,面纱。众人大吃一惊,竟然是郑有才。“你、你是江行笑!”徐怀义突然喊道。郑有才转身望着他一笑:“不错,大哥,你到底是认出了小弟。”“你想要什么?”徐怀义喊着。“哼,我想要你们一个个陪葬!”郑有才咬牙切齿。“郑公子,你身为李家村的一方豪绅,在三凤县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再加上你少年英俊,可以说是要风得风,为何坐下这等罪孽?”“郑公子,你为何这么做?”胡沃龙显得非常失望。郑有才一笑:“不为什么。只是报仇以图自保而已!”“报仇?”胡沃龙显得很意外。“我的十八家店铺被这狗官给封了。那可是我爹一生的心血。请问胡先生,我犯了何罪?你知道损失了多少银两?”郑有才显得很愤怒。胡沃龙长叹一声:“对于这些事,老朽并不明白。不过,你如今杀人行凶老朽到不得不管。”郑有才一笑:“好呀,我看你怎么管。不过,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是这幕后真凶的?”胡沃龙摇了摇头,显得很郑重:“五天的期限,我们四天都上了你的大当。只是找到一些无关紧要的线索。虽然这些线索让我们对于整个的案情了解个清清楚楚,但是并没有关键证据来证明二公子就是杀人凶手。同时我们也清楚,如果没有高人指点,他是无法完成这个案子的。”郑有才点了点头。“因此,我们把目光分别放在了徐怀义和徐知县身上。看看他们有什么仇人。徐怀义虽然吃喝嫖赌,但是尚无大恶,杀人行凶的事情他未必能做的出来,这是徐知县告诉我的。”徐怀义看了一眼徐守正。父子两人对视一眼,一切怨恨瞬间消逝。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仇恨不能解开呢?“所以,我们将焦点放在了徐大人身上。从那里我们知道只有两个可以对象,一个是王世均,一个是你!”郑有才点了点头。“对于王世均,我当时在李家村的时候就和你分析过了。而你竟然信以为真!”郑有才一笑:“不错,当时我的确是相信你们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王世均身上。”“后来,和你的交谈让我清楚地知道,你年纪虽小,然而言谈举止之间竟然有着说不出的老练。那份精明和干练更是和你的年龄不相称。这就更增加了我的怀疑。”“怀疑?”郑有才反问。“不错,是怀疑。不过,还没有证据。后来发生的在茶楼抓庄家张友德那一幕你虽然表演的惟妙惟肖。可惜这位张先生却不怎么会表演?”“哪里出现了破绽?”张友德问着。“很显然,对于郑有才,你不仅没有表现出吃惊,反而显得成竹在胸。试想,一个真的要逃命的人,怎么可能会让我抓住脚踝就束手就擒?”“哼,你没看到当时是在三楼窗台吗?”张友德有些恼怒。胡沃龙一笑:“后来我暗中派人打探过,那窗台下面其实是马厩。”“那又能怎么样?”“不怎么样。马厩里面除了马匹就是马粪和有些干草。你掉下去恰好可以逃生,这是郑有才对你的承诺。我说的没错吧?”郑有才冷哼一声:“不错,他是我兄弟,如果这场戏演不好,我也不可能杀人灭口。”胡沃龙点了点头:“你的这出戏让我怀疑加大,再加上我去李家村来回都是光天化日,而王世均那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显然,这件案子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根据这两点,你认为是我做的。”胡沃龙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只能说是我更糊涂了。”“什么意思?”“当我怀疑你故意让我抓住庄家的时候,我真的怀疑这不是你做的。虽然那庄家的破绽暴露了你的意图。”“为什么怀疑不是我做的?”“因为我不明白你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你这样只能说是纯粹的将徐怀义出卖给我们。但是,对于你来说又有什么好处?”郑有才一笑:“后来你想通了?”胡沃龙点了点头:“后来我才明白,这就是你最高明的地方。如果不将庄家给我。那我们始终只能是怀疑徐怀义,而不能抓他。但是,你也明白我们已经怀疑到你。有句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我们在寻找徐怀义是杀人凶手的证据的同时,必然也会对你进行暗中调查。这样的调查如果长期进行下去,你必然露馅。到那个时候,反而你在明,我们在暗。与其如此,不如赌一把。”郑有才点了点头:“是的。我自信你们一时破不了案,更自信我的一切行踪都不会被你们识破。但是,有一点你比我强。就是耐心。因为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做这些事情就必须动用那些官银。而你,会很耐心地等着这批官银的出现。所以,我不得不这样做,提前做个了断。”胡沃龙点点头:“相信今天秦浩对王云龙的贩卖私盐的诬陷也是你的手笔吧!”“王世均是我在李家村最大的敌人,他儿子如果掌握了秦浩的家产,那就如虎添翼,我岂能坐视不理?”胡沃龙点了点头。徐守正突然说道:“郑有才,我问你,你那批二十万两的白银是怎么运出城的?”郑有才一笑:“你不早就知道了?”“什么?”徐守正一愣。“我利用你夫人将银车上面铺上腊肉运出城去,而在此之前,我早已将三车腊肉运到了三凤县通往李家村的必经之路上。等那四辆大车一到,我立即动手抢银,同时,又将事先准备好的腊肉放到原来的银车上进行偷梁换柱!”胡沃龙突然一翘大拇指,笑着说:“果然高明。只是我有个疑问?”郑有才一笑:“请说!”“你为何不直接将银车拉走,为什么费这么大的劲进行偷梁换柱?”“如果当时直接拉走大车,你们认定那是官银,然后必然从三凤县开始对周围的七个村庄进行搜查,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对不对?”胡沃龙点头承认。“反之,如果我偷梁换柱,你们反而不敢认定这四辆大车到底有没有官银!同时,徐怀义母子也肯定与你们纠缠不休,这样,就对搜查官银无形中大大拖延了时间。”徐守正不死心:“那秦浩的二十万辆呢?”郑有才哈哈大笑:“在没有勒索你之前就已经将银子收了!”胡沃龙听后一笑:“果然高明。可惜,你还是疏漏了一点!”郑有才问道:“什么?”“你可知我为什么和你絮絮叨叨讲个没完没了?”郑有才目光闪动:“为什么?”“因为我在等着这洒在水里的汽油最大程度的挥发,还等着我们的人将你的后路截断。”“这么说,我的出现你是料定了?”胡沃龙一笑:“你最大的缺点就是忍不住性子。也就是你所说的没有耐心。所以我料定你必然会今晚就来火烧天牢,救走你那位兄弟!”郑有才点了点头:“你们抓秦浩是声东击西,主要是我这里。”胡沃龙点了点头,微笑不语。“既然如此,那就来抓我吧!”说着,他突然间扑向一衙役。这衙役一个不留神被他扑倒,火把也掉在了水里。顿时,这水猛烈燃烧起来。“快撤,这里洒满了汽油!”胡沃龙大叫一声,身先士卒,扑了过去,将郑有才一把抱住。此时,水面上的火光逐渐减弱。胡沃龙冷笑一声:“郑有才,现在投降还来得及!”郑有才猛然回头,凑近胡沃龙的耳朵,低声说道:“胡先生,你看看我是郑公子吗?”胡沃龙一愣。郑有才趁着他一愣之际,腾出手来往脸上一抹,显出本来面目。胡沃龙大吃一惊,猛然松开:“你、你到底是谁?”“小人是郑公子的保镖。你的一切都被郑公子料中。你拖延时间是为了这汽油油性减弱。而我则是将计就计,让我们的人将这里都给炸了!”胡沃龙大惊:“你们好毒的计策!”话音未落,就听到连番爆炸,大牢一阵晃动,顿时夷为平地。

  秦家。林向南正在大堂。去书房的衙役回报:“启禀大人,秦浩自杀身亡。”“什么?”林向南大吃一惊。“我们冲到了书房,秦浩已经死去多时。现场一片狼藉。据秦家管家说,秦浩进入书房不久,我们就去了。所以他很可能是畏罪自杀!”林向南立即赶到书房,然而为时已晚,秦浩已经死去多时!林向南仔细看着现场:首先死者的脚与椅子加上小板凳的高度相一致;其次,脖子上的勒痕只有一处,显然不是人为的勒死。否则就会出现上吊与勒死两个印痕。他正在扼腕叹息之时,秦管家来报:“启禀大人,郑有才来访!”林向南一震:“郑有才?胡沃龙不是说他埋伏在那里专等郑有才吗?”心念电转之下,林向南随口答道:“有请!”郑有才满面笑容地来到了林向南面前:“拜见大人!”“先生不必多礼!”“小人是特来看望秦先生的,没想到大人也在这里!”“先生来此是看望秦先生的?”林向南目光闪动。“是!在下与秦先生虽为商业对手,但在私交上却非常好。在下这次前来就是为了将那几家店铺转给秦先生。”郑有才显得很老实,丝毫没有做作!林向南张口想说话还没说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巨大的声响,震得众人立时站起。不一会儿,有衙役闯了进来,“大、大人,不好了!天牢被炸!”大家大惊,一起站了起来。林向南在听到汇报的同时,看了郑有才一眼。郑有才眼中只有惊讶,并没有喜色。“走!”林向南一挥手往外走去。霎时间,衙役走的干干净净。郑有才无奈地摇摇头,听着王世倩的和秦云梦的痛哭声,离开了秦家。

  林向南看着被炸的天牢,一时间如同苍老了十岁。他本和胡沃龙商量好了:他去捉拿秦浩。胡沃龙则是守株待兔。没成想对方反而将计就计,调虎离山。如今,与这件案子有关的所有人都已不在人世。他最怀疑的郑有才却恰巧在最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难道说这是郑有才故意出现在我面前?他是特意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他与这件案子无关?”他陡增怀疑。然而,这一切已经无济于事,因为已经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他是这件案子的幕后主使!他发誓:一定要破此案,给受害者以公道!

  随着徐守正的死以及秦浩的“畏罪自杀”,三凤县政商两界开始了新一轮的大洗牌。谁能在这场群雄逐鹿中获胜,谁就是三凤县的一县之主!为此,政商两界互相勾结,各自寻找自己的“合作伙伴”。商人利用手中的钱来协助自己看好的官员,这算是“投资!”如果此人能够在将来的县长“空降”后的大局主持中占得一席之地,必然会对自己的“钱途”有莫大的帮助!所以,政商的勾结形成了贪污**的最大温床。这些庞大的金钱流如同一条毒蛇在各个官员商人始终乱串,喷射着“贪污的毒汁!”就在这种情况下,新一任的知县上任了!此时的郑有才如今控制了绝大部分的店铺,但是这种控制并不像秦浩那样明目张胆的控制,而是以“入股”的方式占据了一半以上的股份。如果对方不答应,他就会利用极其雄厚的财力以及手眼通天的势力进行打压。所以,他成了实际上的控制者。

  李家村。王世蓉被遣返王世均家。王世倩也由于家境落败,与秦云梦一起回到大哥家。王世均听了她们的消息,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有料到这件案子给他们两家造成了灭顶之灾。第一感觉,他就知道这是郑有才搞的鬼。然而,连林向南都束手无策,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如今,眼看着郑有才在三凤县与新任知县梁玉吉打得火热,而自己终究只是在村中有些势力,但是说白了也只是一介村民而已,又岂能与官斗?更何况,马振飞还是他大哥。想到这里,王世均食不知味,异常惆怅。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等。如今,郑有才想要收拾自己,比捏死一个蚂蚁还容易。他之所以迟迟不动手,说白了,就是要让自己过这种心惊胆战的日子。所以,他必须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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