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止水之死
变故来得突然。
一身标准暗部配备黑衣轻甲的宇智波鼬带着掩饰不住的失魂落魄撞到她面前，绝对是雪见没有预料过的见面方式。
“鼬……你怎么了？”她望着鼬，心头没由来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出什么事了么？”
“止水自杀了。”鼬低声道，“他跳下了南贺川的瀑布。”
“止水……死了？”雪见呆呆地望着鼬，语音中充斥着震惊与难以置信，“怎么会……”
已经……到这个时候了么？
止水……还是没有改变……
“止水为什么要自杀？”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是因为村子和宇智波之间的问题吗？”
“……可以这么说。”鼬沉默了一会儿，“看来你也很清楚……宇智波和村子之间的矛盾。”
“毕竟我也是暗部……而且……”雪见苦笑一声，“七年前那件事……我比其他暗部更清楚，之后的事也是一样。”
因为……那件事情的当事人，是我的亲人——父亲，母亲，还有刚刚出生的弟弟。
这句话不用她说出来，两个人都是心知肚明。
“止水本想用「别天神」来阻止父亲，却别团藏夺走了右眼……他将左眼托付给了我，并且希望能因此让族人有所动摇……”再怎么压抑，低平语调之下的痛苦也无法全然掩饰，鼬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拳头，“他原本不应该就这么……”
“……鼬，你相信我么？”雪见静默了片刻，再度出口的声音变得越发低沉，甚至还有一丝喑哑，“接下来我所说的一切，也许很难让人信服。”
“你说就是。”鼬垂下眼睑，他的语调一如先前地平缓，仿佛带着一种让人安定的力量，“阿雪，我相信你不是会信口开河的人。”
“把止水留下来的眼睛给我。”雪见深吸一口气，一字字道：“我可以，让止水重新活过来。”
鼬猛地看向她，平静的面容虽仍未有太大波动，可眼底与心底，却已经一齐掀起了惊涛骇浪！
不仅仅是因为雪见的话带给他的震撼，更是因为，他知道雪见对他说出这些，意味着她要给自己一种怎样的信任。
让止水复活所使用的，乃是冥子赠与的冥术，而冥术乃至其来历，却是漩涡雪见最大的秘密，前世今生的秘密！
尽管鼬现在还不知道这个秘密究竟是什么，却也可以预见其干系重大。
“七年前，我曾一度出入死生之间，却也因祸得福，拥有了与滞留现世之亡者沟通的力量——甚至，窥见了打破生死界限的通路。”
“当然，我现在的力量还不足以做到这一点……即使有朝一日成功了，恐怕也只能挽回寥寥数人。”
“所以……”鼬的瞳孔一缩，“这才是，你得知许多隐秘的真正缘由……”
“是，三年前云隐谋算日向被我窥得，正因如此。”雪见沉声道，“抱歉，鼬——直到今天才对你说了实话。”
除了那部漫画……除了那部或许与世界走向有关的漫画，从此以后，我对你再无保留了。
“不必道歉，我明白。”鼬微微摇头，“怀揣着这样的秘密，一旦泄露，必将被整个忍界——不，整个世界觊觎。”
“其实你甚至不应当把它泄露给我……一直将之埋在心底，才是最安全的。”
“我当然知道。”雪见低下头，“但止水是你我共同的挚友……我们从他那里得到守护的意志，我实在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去，明明有可能改变却又无动于衷。”
况且，如果连你都无法信任……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还有谁能比你更值得我去信任？
“从止水那里得到的……守护的意志。”鼬的神色晦暗不明，“为了守护从心底珍视的存在，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哪怕双手染满血腥，也在所不惜……是吗？”
“是啊，假如守护的代价，就是要双手都沾满血腥的话……我一定是愿意的。”他身边的女忍者轻声道，“我等存在的意义，不就是为了……「守护」么？”
我不知道这样的想法究竟是对是错，但从踏上战场的那一天起，我确实始终如此地信仰着，支撑自己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
从鼬手中接过止水的眼睛之后，雪见便潜下南贺川寻找止水的身体，最终找到了被河畔一块岩石卡住、已经有些变形的遗体。
作为忍者，居然能想到投水自尽，止水你也是头一份儿吧……
雪见摸了摸止水额头上明显是被石头磕出来的、连血液都被河水冲刷干净的伤口，竟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得好了。
必须让别人见到止水的「尸体」，才能达成他临终前的安排，但我也不能放任止水的身体被按照正常程序处理掉……如果用影分身的话一定会被看穿，看来也只能在验尸后再替换了。
做出决定之后，雪见将止水的身体在河岸上安置好，并且留下一个影分身看守后，赶往了火影塔。
——这种事，身为暗部，当然应该第一个报告给火影大人啊。
雪见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像是一位完全意外地发现、又尽职尽责地第一时间向火影大人汇报的「无关者」，语气中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丝对挚友意外身亡的、掩饰不住的悲痛。
果不其然，猿飞在得到消息后瞬间露出了惊愕又伤痛的神情，快速下令另一名暗部去宇智波警备部报信之后，便跟着雪见赶往现场。
看到止水的遗体，这位老人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你已经检查过了……确认是止水本人么？”
“……是。”雪见半跪在猿飞身后，死死地低着头，“我确认过了……这个人就是宇智波止水。”
猿飞长长地叹息一声。
宇智波警备部的人随后赶到，竟还是雪见认识的人——在云隐事件中带队赶到的那位宇智波稻火。
稻火同样迅速地确认了遗体的身份，却仍然显出难以置信的样子。就在这时，另一名宇智波带来了刚被发现的、止水的遗书。
经过鉴定，确实是止水的笔迹无误，这件事情似乎已经可以盖棺定论是自杀了，但稻火很显然仍有疑虑，不过是因为他的怀疑对象并不在现场才暂且作罢。
稻火带走了止水的遗体，准备葬入宇智波的家族墓地。
尽管止水双目已毁，但宇智波仍然重视着对遗体的保护，感到有些无从下手的雪见不得不叫上鼬，以普通宇智波族人无法察觉的「万花筒写轮眼」的幻术作为掩护，偷换了止水的遗体。
将止水的遗体封印，事情算是暂且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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