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视晶石
秋天正在悄悄走来，树叶有了黄的味道。白天也不是那么炎热了，金峰在后山向窗外望去，阳光金灿灿的，仿佛在诉说这是个收获的季节。凉爽的风儿飘进窗户，很舒服，金峰任思绪飘远，时过境迁，往事的一幕幕又浮现在眼前，想到天元城外的兄弟们时，还是紧紧抓了抓窗台的栏柱。秋天来了，那金色的阳光映衬着火红的枫叶缓缓飘落，一片片散落在树根旁，让人有种想要躺上去拥抱自然的冲动，很美。“梦雨，你看那湖中的枫树是不是很美？”金峰被此情此景感染了，不由失声问道。“是呐，很美，不过此时要是我能在湖中岛为你献舞一曲，是不是更美啊。”梦雨一副若有所思的俏皮样子。“那是必然啊，美人配美景嘛，哈哈。”“可惜现在没法跳喽，喏”梦雨指了指自己隆起的肚子。“小家伙似乎很着急出来啊，这几天天天不得消停。”“小东西，你要乖啊，不许折腾你母亲，知道没。”金峰慈爱地摸着梦雨的肚子。
小东西似乎听懂了父亲的训话，安静了许多。“瞧你，人家还没出来，你就开始吓小东西，不给你摸了。”梦雨假装生气着。“我这不是关心你嘛，嘿嘿。”金峰一下子就怂了，摸着后脑勺，憨态可掬。“进屋吧，小心着凉。”“好。”金峰扶着梦雨小心翼翼地进屋了。
烛光跳跃，微弱的烛光映着金峰的侧脸。“时隔三年了，你还是不愿意面对现实吗？老族长给你的视晶石你还是不愿意看吗？那可是你的亲生父亲啊，你就这么忍心？”金峰沉默。默默看着书架上的灰色包裹，一声不响。梦雨伸出双手捂住了金峰的手背，“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的，你逃不掉的。”金峰扭过头，侧着脸，表情难堪。
“嗯，不逃了，无论是什么，我都接受。”金峰回过头，把另一只手搭在了梦雨手上，含情脉脉地看着梦雨，眼中透着坚定。片刻以后，金峰移步书架，把上灰的灰色包裹取了下来，打开，二颗明光烁亮的视晶石顿时照亮了整个屋子。一个碧水晶蓝，一颗金光闪闪，这是姜浩临死前留给金峰的，蓝色的视晶石金峰知道是关于他亲生父亲的，还有一颗金色的有什么信息就不得而知了。一颗已知，一颗未知，先看哪颗呢？金峰开始犹豫起来。
“算了，先看蓝色的吧，也好歹有个心理准备。父亲你为什么狠心抛弃我呢？”带着疑问与纠结，金峰的神识越出自己的识海，进入了蓝色视晶石内部。这就是视晶石吗，好神奇，居然可以保存前人的神识和记忆，而且似乎还可以滋养神识力量，要不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金峰真想在视晶石这里修炼个一年半载，好扩大，增强自己的神识力量，在同等级的交锋中无疑更加占据优势。“好了，既然来了，就放平心态了解真想把。”打定主意后，金峰开始用神识寖入能量光团。一开始只有星星点点的亮光，后来，这些星星点点的亮光汇聚成了光纤，光纤越来越密，最后豁然开朗，仿佛钻进了另一个世界。
这神通绝不是现在的金峰可以掌握的，估计只有到达了圣灵期才能窥得一二吧，意识到这些，身为青灵期顶峰的金峰兴奋不已，没准能从这小小的视晶石当中悟到突破到圣灵期的契机。“金峰，当你看到这段记忆的时候，老夫已经云游西去了，这里有你亲生父亲的消息，也有我与你父亲和你母亲三人的美好时光，一切都是我的想法与回忆，你看完之后要找到你父亲，把这块视晶石交给他，这样我就无憾了。当然找不找取决于你，你要实在不想面对你父亲，我也不勉强，不过老夫想说，你父亲之所以把你托付给我也有他的苦衷，并不是他不爱你，全天下没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正是因为太爱你了，才忍心抛弃。好自为之吧————孩子”金峰默不作声，神识继续深入。
“哈哈哈，姜浩你拿手抵着头干嘛，这么快就醉了啊，你不行啊。”金文淮（金峰的亲生父亲）说着又灌了一口酒下去。“是啊，姜浩这是我十年才酿出一坛的“百花酿”，天下极品，你这酒量可不像往常的你啊。”蓝嫣然红着脸柔绵地说道。“行了，你们这两夫妻夫唱妇随，我喝两杯，你们一人一杯，再加上“百花酿”极易醉人，明摆着欺负人，还好意思张口说我酒量差，啊——”姜浩大声质疑，朦胧的双眼却注视着蓝嫣然不肯移动。“姜浩，你一直盯我看干嘛啊，是不是喜欢我啊。”嫣然醉醺醺的。“喜欢你个屁，自私自利的家伙，你们两个都是。”姜浩气呼呼地伸手指了指文淮和嫣然两人。“哈哈哈，这不是还有你替我们挡着嘛，好兄弟。”文淮拍了拍姜浩的肩膀。“滚，有多远滚多远！”一把憋开了金文淮的手。“哈哈哈，你瞧你那着急样，哈哈哈。。。”“切”三人一阵静默后狂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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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中红光大放，比极光艳，比霞光美，直直在空中盘旋，最后凝聚成一只火凤，凤眼之处射下一道光柱，将地上的小屋包裹在内，慢慢凝实，直至天上的火凤消逝。“火凤游天”是什么引起这天地异象的。族中顿时炸开了锅。不知哪里传来的消息，“是文淮，文淮练出圣级丹了，刚刚的异象就是圣级丹引发出来的。”“天不负我宗族啊，来人等文淮出关，立刻加冕药觉子，与这妖族贼子一起处决。”“是。”几个年轻男子齐声迎合。
“哈哈，我成功了，这下那小妖有救了，走吧，嫣然我们去救那小妖。”“好，快点，那小妖坚持不了多久了。”嫣然火急火燎的。“恭迎药觉子出关————”广场上宗人齐声朗朗。“族长，既我已成为药觉子，你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了吧。”“可以，你说吧。”族长满面笑容。“我要你放了这小猿，可以吗？”听完这句，族长差点气出血来，表情瞬间由晴转阴。“胡闹，就因为嫣然喜欢，你就准备站在全神族的对立面吗？这小妖，杀我神族大将，致使圣器丢失，外加自古人妖势不两立，你现在要解救这杀我族人的罪魁祸首，你如何平息宗人的怒火，你说！”族长大手一挥，转身向背。
“我知道，众人怒火难消，但这小猿确实无辜，我和嫣然亲眼所见是神族自己人中除出了叛徒，背后偷袭云宇，抢夺押送的圣器，逃向妖域消失的无影无踪。”“放屁！随你们一同去的族人为什么都说是这小妖杀了云宇，姜浩你们三人一组的，你说。”族长气的骂出了脏话。“当时最前面的确实是嫣然和文淮，我们站在后方，看见得确实是这小猿拿着匕首捅穿了云宇的胸口，但之前发生的情况我们不得而知。”“都这样了，还有假，杀了这小妖，替云宇师兄报仇！”“对，杀了他！”人群怒气冲天，各个打抱不平。“跟你们解释不清楚，那小妖是怕得自卫，云宇师兄是脱力后自己撞上了小妖的刀口，那小妖是无辜的。”文淮急得说话都有些气喘。“就算是无辜，人妖势不两立，它也该杀。”“你们还讲不讲理了啊，姜浩你站哪边，还站在族长那边吗？”嫣然气得双胸直颤，质问姜浩。姜浩想过去，但他过去会让族人心凉一大截，因为他还是下任族长的继承人。“嫣然，别固执了，不就一个小妖嘛。”“姜浩我看错你了，这是一个无辜的生命，不是你们眼中的替死鬼。”蓝嫣然大哭地吼着。金文淮立刻抱住了嫣然，毅然决然与她站在一起，站在了族人的对立面。
这时，姜浩心中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他为了所谓权力，人心，地位。放弃了对爱情的追求，没法像文淮一样毅然决然地站在她身边，即使是与全族人对立。要是自己站过去了，嫣然会扑入自己的怀里痛哭吗？可能会吧，毕竟她喜欢的是我。可自己却一直躲避着，为了自己的兄弟的喜欢，他一直逃避着。这一刻，姜浩突然觉得心在被刀割，绞痛难忍，他意识到自己一直压抑的感情确实存在，他也喜欢蓝嫣然，就是没法像文淮一样坦荡，勇敢。可也许也就是这一刻，他将失去嫣然，甚至他觉得嫣然的痛哭为得是自己的不争气。姜浩捂着胸口，低着头，好像无法呼吸了。
“姜浩，我最后问你一次，你过不过来？”嫣然泪汪汪地看着姜浩。“我。。。”姜浩欲言又止。“怂货，卵蛋！”
嫣然一个箭步，双臂展开，挡在了小猿前面。“要杀这小妖，先过我这关。”“嫣然，别闹了，为了一个小妖不至于。”
“我说至于，就至于。”“等等，族长，我还有有一个理由，能让大家平息怒火，留下这小猿。大家请看。”说着文淮撩起了小猿的额头的刘海，一个白色花苞般的符号映入了人们眼帘。“药灵圣猿。这小东西居然是药灵圣猿。”“没错，就是这极为稀少的药灵圣猿，传说只要将药材让药灵圣猿吞服，事后可以从粪便中找到至少玄级以上的丹药，而且药材等级越高，丹药品质越好，而让圣猿直接服用丹药，假以时日，必将成倍返还。”话音刚落，文淮变将自己的圣级丹药给小猿服下了。霎那间，惊呼声一片。“你干什么，金文淮！那是圣级丹药。”“我知道，现在你们还想杀它吗？我也就一粒圣级丹药。”小猿身体蓦地庞大起来，黄色的绒毛变得金灿灿，一根根立起来，双目充斥着白芒，额头的印记演变成了一个白色金箍套在小猿头上，原本加锁在身上的锁链也都纷纷绷断。“哼——”族长右手一立，地里立刻钻出十根木桩，紧紧夹住了小猿的头，双脚，双手。小猿撕着牙，不停抖动身体，妄想挣脱。可青灵期的手段哪是这小猿可以挣脱的，即使服用了圣级丹药。“行了，既然这样，就押送到矿场，奴役采矿吧，等他产出圣级丹药了，在解决，先让他苟活几年吧，你们两人也只能每天日落时分见这小猿，这是我最大的忍让了，不行的话，就算服用了圣级丹药也要杀。传令下去，凡族内弟子切不可传出消息说我们庇护妖族，圈养小猿，违令者，杀————”
“虚伪，什么人族大义，在利益面前还不是可以随意践踏。”“行了，我可是用圣级丹药，才保住了你的小猿，你准备怎么感谢我啊。”“等我想好吧。”嫣然怅然若失地回道。“都散了。”族长一声令下，人群渐渐散去，不可开交的广场，只留下姜浩一人的身影，孤单地立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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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你这泼猴，都几年了还不产出丹药，要你何用，还不快点。”监工，不停挥着皮鞭抽打着猿猴。一晃十年过去了，药灵圣猿也从小不点长大成了成年人大小，每天不断地被抽打，含辛茹苦地挖矿，只有落日时分是他一天中最美好的时刻，那时会有可口的饭菜，涂抹伤口膏药的嫣然，喂他服用疗伤丹药的文淮。他能坚持到现在全是因为他们两人，也许，在他心里嫣然与文淮就是他的父母吧。
这天，药灵圣猿躲在一个隐蔽的矿洞里，气息紊乱，似乎要突破了。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矿洞里传来一声巨响，震得整个宗族地动山摇。“发生什么了？”话说了一半，监工的人头落地，矿工们吓得纷纷逃窜，如山涧乱石堆的小溪，错综复杂，毫无章法。药灵圣猿，挣脱了枷锁，目光直视族长的府邸，一个闪烁，消失在了原地。原来十年来这小猿一直隐藏着实力，直到此刻才露出了爪牙。
在族长的府邸外，一人一猿，战得不可开交，鲜血四溅。“泼猴，你这十年来果然居心不良，拿命来。”但族长已是强弩之末了，遍体鳞伤。
等族人赶过去，现场只留下了族长的尸体，和一大滩血迹。是谁能如此快速的杀死青灵期的族长，还可以全身而退。正在族人一片慌乱之时。药灵圣猿，带着浑身的伤，出现在了嫣然和文淮的府邸。“谁把你伤成这样？”嫣然十分心疼。
这时药灵圣猿张口了，双脚跪地，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居然吐出了人语“对不。。。起，谢。。谢。。”虽然含糊不清，但表达的意思，他们两人收到了。
猿猴混着血沫，吐出了十颗圣级丹药，百颗仙级丹药，数千颗玄级丹药。（丹药等级玄级，仙级，圣级，依次往上）原来这十年来不是小猿不会产出丹药，而是全被他藏起来了，而且也不是如传说一样是从粪便里采集，是通过嘴巴。做完一切，在文淮和嫣然两人的手背上留下了药灵圣猿特有的标记后，弹跳于半空中，飞遁而去了。过了一会，两人收到了族长战死的消息，顿时恍然大悟。
“是猴毛，是那该死的猿猴，是那猿猴杀死了族长，走举全族之力绞杀妖猴。”“走，干死那妖猴。”眨眼间，族人各个怒不可遏，一发不可收拾。发现猿猴逃掉之后，他们把怒火发泄到了文淮和嫣然两人身上。“通背妖族，罪不可赦。”“通背妖族，罪不可赦。”“通背妖族，罪不可赦。”众族人爆发了。
“姜浩，我们两人是留不住了，我们准备去妖域闯闯，可这孩子就要靠你了，让他好好活下去。”“我会的，你们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两人正准备飞遁离去，姜浩紧咬的牙关，终于松扣，“嫣然，你会回来看我吗？”蓝嫣然背对着姜浩，没有回答。但金文淮却真真切切看到嫣然笑着流泪了，他等这木头太久了。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她早就不是姜浩的人了。“兄弟，照顾好嫣然!”“我会的。”文淮扶着嫣然，飞遁走了。
“替我照顾好嫣然，这是你欠我的。”姜浩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心里想着，看着怀里的婴儿，姜浩歆歆地骂了一句，“就让你这混蛋欠我一辈子吧。”目光移向了半空中两人消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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