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同去北境
第三十九章同去北境
“我说过吗？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不会伤害苏彦卿？”男人背对着杨曼宁，手里把玩着一把折扇。从背后看，他身形不是很文弱，也没有很强壮，浑身散发着一种罂粟般吸引人的味道。
“你”杨曼宁哽咽。
“怎么？现在才知道我是这样的吗？你失望了？你不是说找了我很多年吗？还是说，你”青年男子慢慢转过头。
没错，说话的男子就是消失在东境的沈逸之。
“所以，你当年救我本来就是有目的的？”杨曼宁震惊地看着他，似乎有些不相信，“你在东境做的那些事，也都是在逢场作戏？”
“目的？”沈逸之哂笑了一声，“你以为你是谁？还需要我有意接近？”
“不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不是不是你。”
“行了，接受事实吧！”沈逸之晃了晃手里的折扇，他整个人的感觉跟以前那个风度翩翩的沈逸之完全不一样，现在的沈逸之身上的黑暗面完全被展露出来。
“呵？难道你真的喜欢上那个苏彦卿了？你对她动感情了？难道你忘了你的使命了吗？”沈逸之双目微瞪，缓缓说道，“当初东燕苟延残喘，如今剩下的也不过寥寥数十人。你的父亲终生都效忠东燕，为东燕而死，难道你要背叛东燕？你在不知道我是谁的时候苦苦寻找我，如今知道我是谁了，竟然要背叛我？背叛你的国家？”
“我我没有！”
“那你就杀了苏彦卿！”
杨曼宁的眼泪控制不住地刷刷掉了下来“不，不，我我做不到”
“你才认识他多久？他就这么让你喜欢？喜欢到奋不顾身？难道你不要命了吗？”沈逸之垂眸，并不看她，“你身为东燕国的死士，应该知道背叛国家的下场。”
“我我”
“算了，你走吧！就当做我当初没有救过你。”
“你你肯放我走？”杨曼宁不可置信地说道。
“不想走吗？还是说，你对我，念念不忘？嗯？”沈逸之突然靠近杨曼宁，掐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他。
杨曼宁越发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这个沈逸之竟是自己以前一直在寻找的“他”，她看着他瞳孔里无助、无奈的自己，深深地感觉到自己的无力以及必须要逃离的迫切。
她一把推开沈逸之，逃也似的离开了屋子。身后的沈逸之发出了一声渗人的笑，“嘻嘻，走了吗？看来有好戏看了。”
确定杨曼宁走后，沈逸之把手里的折扇和在一起，抬步走到了角落的一堵墙前面，把折扇插在墙上凹进去的一个孔里，慢慢地，身后的那面墙缓缓打开。
墙里的密室里，竟然还坐着一个跟沈逸之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
沈逸之走到他面前，轻轻说道“你生气吗？我利用了她？”
男子抬头看着面前和他分毫不差的沈逸之“哥，你为什么非要要这样做呢？”
“我这样做自然有我的目的，把她留在苏彦卿的身边，能省我们不少事呢。不是吗？”沈逸之走到男子身边，近乎贪婪地看着他的脸，“行之，你放心吧，这些苦难，这些罪孽，哥哥全都会替你担下。你只要等着，坐东燕国的新皇就可以了。”
“哥！东燕国已经没有了，我不想再失去你了。”沈行之望着哥哥嗜血的双眸，担心的说道。
“没有了？怎么会没有了？只要我还活着，只要我们还活着，东燕迟早有一日定会复国，而且，会比以前更加强盛！”他狠狠地盯着眼前看起来和自己一模一样却心地善良的弟弟，“你！若是心里还当我是你的哥哥，就别打乱我的计划，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苏如卿看见旌阳带着杨曼宁回来并没有多惊讶，既然她是哥哥带来的，那就交给哥哥自己来处置吧，贺兰瑾瑜说的对，她不应该干涉哥哥的决定。
“哥哥吐血了，你去看看吧。”苏如卿冲杨曼宁点了点头，有气无力地说道。
“你放心，我不会让他有事的。”杨曼宁快步走进了屋子，她咬破自己的指尖，鲜血流出来之后立刻把手指塞进了苏彦卿的嘴里。“放心，我的血里有解他毒的解药，不出几天，他就会醒的。”杨曼宁看着苏彦卿苍白的脸色，眼里闪过一阵心疼。
苏如卿什么也没说，看了一眼角落里的燎原，示意他好好照顾哥哥，随后就和贺兰瑾瑜一起出了门。
贺兰瑾瑜的毒才解不久，余毒也没有清干净，脸色不是很好。苏如卿连日以来快马加鞭，一直没有休息，到了东境以后，又一直为贺兰瑾瑜和苏彦卿的毒担忧，脸色也是煞白煞白的。
“你说”
苏如卿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感觉到自己的双脚离了地。
贺兰瑾瑜把她横抱起来，进了屋子，放在床上，自己则是躺在了她旁边，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丝的犹豫。
“嘘！先睡觉吧！”他给她盖好被子，掖了掖被角，“你若是再倒下，可就没有人照顾我们了。乖，先睡一觉。睡醒再说！”
苏如卿看着他，眼皮竟然真的有些沉重，他的话语轻柔，就像是在哄小孩子一般。若是以后贺兰瑾瑜有了孩子，一定是一个好父亲这么想着想着，倒是真的很快就睡着了。贺兰瑾瑜在看到苏如卿睡着以后，勾了勾嘴角，摸了摸她的头，随后也安心闭上了眼睛。
很久没有这么安心地睡过觉了呢，贺兰瑾瑜醒的时候心想。然后他摸向旁边的被褥，还有些温热，但是人却已经不见了。
“暗魅！人呢？”
“公子！我在这儿呢！”
“谁问你在哪儿！”贺兰瑾瑜横眉。
“哦~”暗魅拉长声音，“公子是问被窝里的美娇娘啊！”
“你也不怕那丫头听到会割了你的舌头！”
“公子！您可不能这么对我！”
“别贫了！”贺兰瑾瑜气极，“人呢？”
暗魅听了听声音，“这就来了！公子，看来是苏小姐把你吃的死死的啊！”然后还没等贺兰瑾瑜反应过来，暗魅就跑个没影儿了。
“你醒了！”苏如卿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走了过来，贺兰瑾瑜看见她，立刻心就被填的满满的，看来暗魅说的没错，还真是折在了这个丫头手里。
“我去小厨房煮了点粥，想着你醒了也应该饿了。”话音刚落，就听见贺兰瑾瑜的肚子“咕噜”一声响。
贺兰瑾瑜尴尬地笑道“还真是饿了！”
苏如卿把粥端到他跟前，贺兰瑾瑜本想起身，但是难得看到苏如卿贤妻良母的样子，于是“哎呦”一声，“身子还是没什么力气，你喂我！”他眼巴巴地看着苏如卿，就像摇尾巴的小狗在等待主人喂食。
苏如卿叹了口气，拿起勺子，吹了吹，“张嘴！”语气虽然很生硬，但是动作却是异常轻柔。贺兰瑾瑜乖乖张嘴，这幅模样，倒真是有些羸弱美少年的样子。
“我已经派人传信给表哥了，估计很快就会有暗影的消息了。”苏如卿一边给贺兰瑾瑜喂食，一边说道。
此时的贺兰瑾瑜哪还有心思管什么暗影，他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苏如卿，直把苏如卿的脸颊看出两坨绯红出来。饶是苏如卿定力再好，也受不了他这么直勾勾毫不掩饰地审视。
“你说，东境的这些事都是东燕国的遗孤弄出来的吗？”苏如卿实在是承受不住他这般打量，于是只好没话找话说。“你和哥哥中毒是不是也是他们搞的鬼？杨曼宁应该也是东燕国的人吧？”
苏如卿的这几个问题问出来，倒是让贺兰瑾瑜冷静了不少，但是显然他并不打算回答她的问题，一碗粥喝完之后，“等哥哥醒来之后，就知道了。他的事，还是留着让他自己处理吧！”
“这怎么能说是哥哥的事呢。”苏如卿打抱不平，“这明明就是国家的事，而且，是皇上派你来东境查东燕国的事。”
“皇上可是封了你哥哥为工部尚书，让他来东境检查督造桥梁渡口的。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儿。”贺兰瑾瑜见苏如卿还是心向苏彦卿，心里有些不乐意，于是撇撇嘴说道。
苏如卿也看出来贺兰瑾瑜又在傲娇了，于是她小心翼翼地给他“顺毛”“你这不是能者多劳吗？嘻嘻嘻是吧？”
“哼！你可别给我戴高帽子！是谁以前总说我无所事事混吃等死的？”
“咦？是谁敢这么说？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反正我不管，你答应说带我一起去北境的！你不能反悔！”贺兰瑾瑜开始耍赖皮。
苏如卿一阵头疼。算了，还是把以前的贺兰瑾瑜给她还回来吧。
过了几天，苏彦卿终于醒了，整个人看起来虽然和以前没什么两样，但是苏如卿能感觉到，哥哥的心境已经发生了变化。现在的苏彦卿，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危险气息，连气息都很阴郁。
“卿儿，你回去吧！”苏彦卿叫住苏如卿，“你是皇上封的校尉，是不能随意离开北境的。况且，北境战报，这几日就该开战了，那里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
“可是，哥”苏如卿欲言又止。
“你放心，我没事的。”他轻咳了两声，“我不会有事的，你还不相信我吗？哪一次不是你闯祸之后我来替你善后？嗯？”苏彦卿仿佛又恢复到往前温润善良的样子。
“放心啦！你哥没那么弱的！”贺兰瑾瑜也插话进来，扔给苏彦卿一坛酒。
“诶！哥哥还没有好，不能喝酒！”
“没事，无碍！”
两个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都一饮而尽。随后苏彦卿站了起来，拍了拍贺兰瑾瑜的肩膀就离开了院子，留下了轻飘飘却很清晰的一句“照顾好我妹妹！”飘荡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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