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偷偷看你
第二十五章偷偷看你
“想必这就是中周的七皇子吧，听舍妹多次提过你，果然丰神俊朗，英俊不凡。”申屠暝见到贺兰瑞，夸赞道。然后又看了看苏如卿，问道：“不知这位姑娘...”
“她是靖安王府的苏小姐，现如今被皇上册封为虎贲校尉，和周大将军一起来北境的。”贺兰瑞答道。
“原来是苏小姐，失敬失敬。”
虽然苏如卿并没有觉得她有什么让申屠暝“敬”的地方，但还是朝他点了点头，喊了句二皇子，算是见过面了。
申屠暝确实有着北魏人的爽朗不拘小节，拍着贺兰瑞的肩膀就邀他入府：“我们北魏啊，天寒地冻的，难得你们来一次，也不要去住驿馆了，那小地方又冷又破的，我看啊，就在我这二皇子府住下吧，也和我做个伴儿。”
他这话倒是让苏如卿没有想到，别国来使来访，向来是住在馆驿的。不过也不排除像濮阳婴和淑妃那样有血缘关系的，可以直接住到了二皇子府上。他们和申屠暝是第一次见面，他就这样明目张胆地让他们住进来，不怕招人忌惮吗。
“二皇子，这样...怕是不合适吧？”
“没事没事，我们北魏没有那么多计较。现在父皇病重，太子哥哥被关了禁闭，镇北王世子也被镇北王关在了府内。你们在北魏也没个认识的人，住在我这里，也没人敢说闲话的。若是真有那些个不怕死的，我就成全了他。”
苏如卿朝贺兰瑞点点头，贺兰瑞说道：“如此，那便劳烦二皇子殿下了。”
“没事，不麻烦不麻烦。”到了正堂，申屠暝差人叫来了二皇子妃，并吩咐她带苏如卿下去休息。
苏如卿一直以为北魏的人都是那种健美彪悍的，上次见了申屠晗，便觉得原来北魏的女人，原来也是娇花。这次一见二皇子妃，那更是...弱柳扶风，她生怕这副小身板会不经意就被北魏的野风吹走了。
二皇子妃将苏如卿领到了一处充满了雪松的院子，这院子...倒着实不错，不知道东境的那个人现在在做什么，还在东境呢，还是已经回京了呢。
“苏小姐，苏小姐！”二皇子妃叫道。
“啊？”苏如卿抬头。
二皇子妃指了指前方的院子：“您的院子就在这里，平时这里没有什么人来往，很安静的。”她腼腆地笑了笑，“我的院子离这里不远，你要是觉得无聊了，可以去找我坐坐。我叫容清澜，你便唤我清澜吧。”
苏如卿喃喃：“清澜，清澜，果然是水一般的人儿。谢谢你。”
二皇子妃又低下头笑了，让苏如卿不禁想，这个...二皇子妃，真的是北魏的人吗？倒是有点像南齐人的做派啊。
“那...你先休息一下，等一会儿吃饭了我再差人来叫你。”然后她唤来两个婢女，“照顾好苏小姐，她可是二皇子的贵客。”
婢女倒是像极了北魏人，说话都中气十足，齐齐应了声“是！”苏如卿觉得，这两个婢女武功一定不俗，不像来伺候她的，倒是像监视她的。不知道七皇子那里，是不是也被人监视了起来。那这样，做些什么事，可就不好商量了。
“奴婢黄芪”
“奴婢冬青”
“见过苏小姐。”
倒是一副有礼貌的样子，苏如卿笑了笑，让她们起了身。“名字不错，谁起的？”
“回苏小姐，是二皇子妃为奴婢赐名。”原来是这样，的确像是她的作风。
然后苏如卿开始好奇地“八卦”：“你们二皇子和二皇子妃成亲多久啦？”
“已有三年。”
“三年啦，那二皇子妃有没有生个一儿半女的啊？”
“皇子妃体弱，还不曾有孕。”
“那府上还有没有其他的妃子啊？”
“没有。”
“那你们二皇子和二皇子妃可真恩爱啊，三年无所出竟然还能坐稳二皇子妃的位置。皇上和皇后不管吗？”
“二皇子非皇后所出，皇后巴不得二皇子后继无人，怎会...”
“冬青！”黄芪厉声喝住不让她继续说下去，“这皇家的事，又怎么能是我等能够置喙的呢。二皇子和二皇子妃感情好，别人自然是插不进去的。”
然后她像苏如卿俯了俯身：“苏小姐好生歇歇吧，这些天来舟车劳顿想必是累了。晚上二皇子安排给你们接风，由于皇帝陛下身体尚未康复，所以只是小型宴会，还请苏小姐不要嫌弃。”
“没事没事，不嫌弃。”她还想再问一些什么，可是她们已经行礼出去了。
苏如卿在院子里转了转，满院子都是雪松清冽的味道，跟那个人身上的味道一样。心下烦闷，于是走近了屋子里。屋内倒是很暖和，在屋内待着一点儿也感觉不到这里是冰天雪地的北魏，窗前的花瓶里还插了一支红艳艳的梅花。要不是窗外还呼呼刮着风，苏如卿都要以为这里是中周了。
她活动了一下肩膀，还真是有点累了。于是转身去了房间准备小睡一会，刚解开披风，余光瞟到床上。那是...一坨....？
“贺兰瑾瑜！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看清床上的人，惊呼道。
贺兰瑾瑜翻了个身，身上还带着浓浓的凉气。“别闹！困死了！”说完便拉了拉被子，又睡了过去。
“旌阳！”
“主子！”旌阳应声，立在苏如卿的身后。
“他什么时候来的？”苏如卿问道。
“贺兰公子在一盏茶之前...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贺兰公子不让说...”旌阳难得露出为难的神色。
“算了，你守在这里吧，不要让人打扰他。”说完也不管旌阳如何，就出了屋子，去外厅了。
她刚出来，就见翠微在叽叽喳喳地叫着，它身边还有另一只鸟，想必就是碧灵。苏如卿坐下，两只鸟儿立刻就凑了上来。
她点了点翠微的小脑袋，“你如今倒是高兴了，有小情郎来陪你了？”翠微欢快地转了个圈，然后凑去碧灵的身边偷偷蹭了蹭它。碧灵也享受似的眨了眨绿豆大的小眼睛。
苏如卿扶额，果然是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鸟。竟然连两只鸟都这么...大胆！
“喂！贺兰瑾瑜这些年有没有虐待你们！”苏如卿无聊地逗弄着两只鸟，试图从他们的嘴里套出一些贺兰瑾瑜的黑历史好挖苦他。
可是翠微和碧灵却像是没有听懂，依然在旁边旁若无人地卿卿我我。她把两只鸟儿分开，两只鸟儿都朝她扭了扭屁股，然后扭过头去不理她。
“哟！脾气还挺大！”
“主子！你什么时候改养鸟儿了？”流火进来的时候，正看见苏如卿跟两只鸟儿赌气，于是问道。
“你来的正好，把他们两个交给你了！记住！分开！”苏如卿话还没有说完，两只鸟儿就叽叽喳喳飞向了贺兰瑾瑜正在睡觉的屋内。
流火打趣道：“我原以为只有狗仗人势，没想到，鸟也会。”
“快说！什么事？”苏如卿像打鸟那样点了点他的红色抹额。
流火这次倒是没有废话，直接说了重点：“沈良和沈逸之已经到了京城，证据确凿，沈良也认罪了。”
苏如卿皱了皱眉：“那大皇子呢？”
“钟贵妃认下了所有的罪，她承认是她通过尚书府和沈良勾结，但是大皇子并不知情。皇上将尚书府的人全部流放了，但是，念在多年情分上，将钟贵妃贬为了答应，允许她留在宫中。”流火答道。
苏如卿皱了皱眉：“没想到，皇上竟然还会顾念旧情。”
流火试探着说道：“也许，皇上是为里留一个筹码在手上，牵制大皇子？”
“也许吧，沈良和沈逸之呢？”
“沈良已经下旨秋后问斩了，皇上派贺兰公子查明东境是否还有人与此案有关联，一并处死。但是，沈逸之...皇上并没有问罪。”
苏如卿倒是一点也不惊讶，说道：“沈逸之于东境有功，皇上如果贸然杀了沈逸之，一定会引起东境百姓的不满。他是断不会做这种对自己不利的事情的，如果有可能，反而会重用沈逸之。就是不知道...这杀父之仇隔着，沈逸之该如何自处。”随后她想起了杨曼宁，“对了，杨曼宁知道了沈逸之就是她要找的人吗？”
流火纠结地说道：“大公子...并没有告诉杨小姐...”
“算了，随哥哥去...”话音还没落，黄芪和冬青就来请她了。
“苏小姐，二皇子请您去前厅叙话。”
“好，我去换身衣服，这就去。”说完走进了内室，贺兰瑾瑜还在熟睡，旌阳在身边跟个木头似的站在那里。她向旌阳点了点头，拿了件披风就出去了。
虽然说是接风，可是除了二皇子夫妇，就只有她和贺兰瑞了。贺兰瑞好像跟二皇子很聊得来，这才半天的功夫，两个人就已经称兄道弟了。苏如卿不知道他是在逢场作戏，打入敌人内部，还是真的觉得申屠晖可信，当然是前者的几率要大得多，但是也不能排除后者的可能性。
她没有什么胃口，北魏的饭菜，她向来不喜欢。心下庆幸，还好归云偷偷跟了来，不然，她可真是不知道拿什么祭奠她的五脏庙了。
好不容易熬到宴席结束，苏如卿飞快地就回了她住的小院。还没进门，就闻到了一阵饭菜的香气，就知道归云一定做好了饭菜。
可是推开门一看，坐在桌子前的，却是...贺兰瑾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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