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神秘的老者

　　“停！停！停！”离城门口还有百米之遥，奚利伟立马叫住了阳雍。

　　为了安全起见，奚利伟决定下马车先行上前打探一番。

　　走到近处，奚利伟见到两个家丁模样的人正在与城门守卫攀谈，双方看起来和颜悦色，相谈甚欢。然而定睛一看，两人身体挨得有些过于接近，重叠的身体在掩饰手部那不可名状的动作。奚利伟铮铮看了一会，那两人顺利通过了。

　　这金钱到底能不能使鬼推磨，这个奚利伟恐怕不知道，但是现在这金钱至少是可以让守卫开城门。

　　那出去的两人是城中有名的大户凌富凌员外的家仆，像是出城办很重要的事情。关于凌家的事情，奚利伟是刚刚旁听到的。本来那两家仆进出城倒也不会引起他人注意，但是这两天城内抓捕逃犯，全程戒严的情况，他们还能进出自如，这点让百姓们都颇为不满。但是碍于凌家的财势和官府的蛮横，众人也只是在私下怒骂而已。

　　且不论凌家那家仆究竟出城所办何事，就是出城的银子奚利伟也给不起。而且城门口贴有他的画像，恐怕是即使有千金散尽，也换不回一张自由通行证。

　　“驾，驾，驾！”

　　就在奚利伟正仔细观察虚实的时候，阳雍可是没想那么多，直接驾车就要出城。

　　“这个莽夫！”奚利伟看到阳雍的举动心头骂道，旋即找了一个角落躲藏起来。

　　阳雍典型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他一心只想着出城多买些草料。不然接下来这个冬天给马匹饿瘦了来年怕卖不出好价钱。

　　“站住！”守城官兵头子把他认成了李天霸，咋眼一看以为这人不就是那日拿铁锅沸水泼人的钦犯么，立马将他喝住，“来呀，将他给我拿下！”

　　“哎，哎，慢着慢着。头儿，这人我认识，是阳雍啊！”旁边一个小兵急急忙忙上前道。幸好守城士兵之中还有人认得出阳雍，“头儿，这厮是出了名的大孝子。咱老爷不是还亲自登门褒奖过么！”

　　“哦！这就是阳雍啊！”领头官兵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其实压根他就记不起来了。

　　但凡是一个坏透了的小头目，都不会去理会这些他们认为的极其无聊的好人好事的。但是作为一方的父母官而言，境界就不一样了。那些肥得流油的官员总是要给百姓做出一副体恤民情，勤政爱民的姿态出来的，尤其喜爱塑造民间优秀传统美德的榜样，这也是一个值得夸耀的政绩，说不定哪天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那就不得了了。

　　阳雍先前是感到一阵惊恐，在听得有人为其辩解之后心头的紧张情绪便舒展开来，笑吟吟地说：“俺是出城运草料去的，俺那几匹马这个冬天怕是要饿死咧！”

　　“既然是大人亲定的大孝子，也算是个名人，你出去吧。”领头官兵挥挥手道，“记得天黑之前回城，城门关了过时不候！”

　　“一定！一定！”阳雍傻笑道，脑袋还一个劲地四处张望，想寻找奚利伟的身影。

　　奚利伟看着阳雍呆头呆脑的样子，“笨蛋！不要找我了，赶紧走！”奚利伟比划着嘴，手腕疯狂地往外甩，阳雍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自己一人出城去了。

　　看样子这呆子还不算是无药可救，望着阳雍远去的身影，奚利伟眼眉舒缓，心境逐渐开阔。没想到这阳雍还是挺有办法的，反正等那个呆子回来还有好几个时辰。奚利伟打算好好在城里转悠一下，也许还有意外的收获也不一定。

　　前日日匆匆赶来宋州城，后又经历生死劫难，奚利伟并没有顾得上好好看看这府城的样貌。今日有大把的时间，不过还是得小心行事才行，毕竟昨日这里全城在搜捕他的行踪。

　　这宋州城虽不是大都城，但是其繁荣程度也丝毫不亚于当时像洛阳这样的国家政治军事中心大城市。宋州城内阡陌交通，街道纵横。小街细长如枝叶脉络，主干道则是主脉，绵延数百里，望不到尽头。

　　奚利伟行走在宋州大道上，两侧的百姓熙熙攘攘，人头攒动，络绎不绝。沿街有茶楼，酒馆，当铺，作坊。由远及近，空旷处皆是小摊贩，贩卖着各种杂货。

　　“公子，公子，请留步！”一个老者将奚利伟拦住。

　　奚利伟收住欢实的脚步，定了定神。一名个头不高，满脸褶皱的老头儿立在跟前。老头卷着裤腿，穿一双破烂布鞋。干枯的双脚，犹如这随秋风飘落的干叶。青灰布衫，蓝白背心，左手挂一铃铛，右手执一桅帆，上书“詹半仙”，原来是一个算命的。

　　“公子不是本地人！”老者笑吟吟道，粗糙的嘴唇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

　　奚利伟没有答话，只是看着算命先生的样貌出了神。头顶破布帽，两鬓没有须发，可能是个光头。额头贴了一个狗皮膏药，三角眼，一副糟老头子摸样。这简直是“半仙”的标准配置。奚利伟收起眼神，并不打算搭理他。

　　“公子想要出城！”三角眼眯成了一条缝，嘴咧得更大了。

　　奚利伟原想绕道而行，老头的话语却让他定住了脚步，面露惊奇之色，但转念一想，这只不过是算命测字惯用手法，在这芸芸众生当中，同一套伎俩总会套的上三两个人，无非是想骗手中的钱财罢了。

　　“公子多虑了，老夫知晓公子没有钱财！”老者躬身浅笑，“请公子驻足，片刻之后契机将会出现！”

　　奚利伟顿时觉得眼前的老头有点高深莫测的感觉。明明自己一句话未讲，这老头却道出其所想。莫非古代真的是有神人，那为什么单单来找他呢！

　　老者眼皮微微上扬，眼神似乎能穿透人心，“公子无需知道老夫是何人，老夫就在这宋州城内，待他日公子飞黄腾达，还望公子能够记得老夫。”

　　斯~~好恐怖，莫非这人真是半仙！

　　老者言毕退后一步，摇着铃铛吆喝着远去，“天地乾坤，过去未来，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留下奚利伟木讷地伫立原地，神情依旧恍惚难以回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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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小姐，你不能这样，赶紧回去！”不远处一名护卫策马而来，一旁则是一名丫鬟驾着马车在街道上驰骋。看样子马车内应该坐着大户人家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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