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孽子

　　白璎珞再次醒来时已是一日后。

　　此时，宫中正在为先皇做法，她想去祭拜，还在门口便被人拦下。

　　身着素衣的太皇太后从殿内走出，白璎珞跪下行礼。

　　太皇太后一脚踩在她指骨上，声音狠厉，“你来干什么？”

　　“母后……”

　　“闭嘴！”太皇太后弯腰，一耳光扇了过去，护甲划花了白璎珞迅速红肿的脸。

　　“贱人，你肚子里是哪个野男人的种？”

　　白璎珞惊恐地瞪大眼，难道她怀孕了？

　　不，这不可能！

　　太皇太后脚一用力，生生踩断她的手指，不停谩骂，“你这个荡妇，跟男人鬼混还敢怀上孩子，当初训儿被你迷得非要立你为后，你却不知好歹！”

　　“哀家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这孽子是谁的！”

　　白璎珞低头沉默，手上的痛意蔓延至心上……

　　见她嘴硬，太皇太后终于失了耐性，“拖下去杖责，直到她招供为止！”

　　手指头软绵绵地耷拉着，白璎珞被下人拖下去，狠狠一杖，她痛得冷汗潺潺。

　　几杖下来，她下腹已有血迹流出，鲜红又刺眼。

　　她眼冒金星，撕扯般的疼让她忍不住呼痛，声音凄惨。

　　她已看不清眼前的人影，发鬓衣裳已被汗水浸湿，苍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如果，能直接死去该多好？

　　“母后！”

　　幼儿的呐喊让她回过神来，墨谨思扑过来挡在她身前。

　　公公不敢动手，太皇太后走过来，阴翳地看着她们母子俩，下令，“打！”

　　一杖眼看就要落在墨谨思身上，想到思儿多病的身体，一直默默承受的白璎珞终于反抗，她连声哀求，“求您放过思儿，都是我的错，一切惩罚都是我该得的。”

　　墨谨思还小，他不懂一向疼他的皇祖母为何变得这样可怕，他试图抱住她的腿撒娇，“皇祖母，您别打母后了……”

　　“滚开！”墨谨思被一脚踢开，脑袋碰在石头上不停流血。

　　“思儿！”白璎珞急得大喊，却被人死死拖住，她哭着恳求，“太皇太后，求求您救救思儿，您打死我都行……”

　　墨承羽闻风赶到时，听到的便是这句话。

　　她用她和他孩子的命，换和别的男人生的孩子活！

　　怒火灼心，他冲过去将行刑的太监一脚踹在地上。

　　“皇祖母，您这是做什么？”

　　“这贱人怀上野种还不承认，哀家好好治治她！”

　　墨承羽凌厉地扫了快丢了半条命的白璎珞，声音低沉，“她怀的是朕的！”

　　白璎珞呼吸一窒，他怎么可以将这样见不得光的事情，如此理直气壮地说出来？

　　他恨她恨到想要她去死吗？

　　“什么？”太皇太后一个站不稳，连忙扶住贴身奴婢的手。

　　墨承羽重复，“您没听错。”

　　“孽子！孽子！”

　　太皇太后气得两眼一翻，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墨承羽毫不温柔地抱起气息奄奄的白璎珞，大步朝着她宫内走。

　　白璎珞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日光刺眼，听得他在她耳边威胁，“白璎珞，若是我孩子出事，我要你儿子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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