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尚武之风

　　荀绰和裴宪不禁对望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由衷的感佩之色，同时也有些无奈。


　　荀绰朝谢飞抱拳道：“主公爱民如子实在是百姓之福！只是若不采取如此措施，我等该如何解决财政问题呢？”


　　对于这个问题，谢飞刚才已经想好了。谢飞悠然道：“我打算面向青州发行债券，向那些大商家借钱。”


　　裴宪不禁愣了一下，然后荀绰用难以置信的口吻说道：“主公，商人以逐利为本，他们怎会借钱给我们？”，裴宪的内心中也有这样的问题。两人的内心中都充满了不解。


　　其实也难怪两人不解，在古代，在儒家老学究长年累月地刻意贬低之下，所有的人都对商人存有类似的偏见。按照谢飞的看法这其实就是那些老学究的一种变态心理，一种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理，说难听点，就是看不得别人好，也是国人普遍的一种病理心态，仇富心理而已。商人同其他人又有什么区别呢？他们之中有好人，当然也有坏人，你总不能因为有为富不仁见利忘义的商人就说商人这个群体如何如何吧。文人自命清高，但是古往今来，多少文人墨客做了汉奸走狗，就是前段时间还出现了所谓学者百联名事件，那些百名学者的举动与汉奸何异？


　　谢飞笑了笑继续道：“你们对商人不要存有偏见。以逐利为本并不代表他们没有大局观念，没有豪情壮志。况且我又不会空口去借钱，我是以将来的青州税负拿去跟那些商家抵压，此等债券以三年为期，年息五厘，况且他们会得到实惠。”


　　虽然三人并不认同谢飞的观点，但是谢飞执意如此，他们也只好作罢。


　　在谢飞安排的洗脑教育和思想教育潜移默化之下，黑衫军士兵性格早已大变，至少在忠诚问题上，那是对谢飞百分百的忠诚。黑衫军军卒只会效忠于一个人，那就是谢飞。如果将领心生异心，恐怕也一兵一卒也难以调动。


　　谢飞开始全力建造凌云阁。


　　凌云阁是谢飞提议修建的，专门用来安放阵亡将士骨骸的地方。这里不只会安放阵亡将士的骨骸，还会在其灵位旁另刻一块木牌，对其生平事迹进行简略介绍，以使前来瞻仰的人们能知道这位烈士是哪里人，是在哪一战战死沙场的。谢飞是想通过凌云阁来提升普通百姓的心中崇敬之情，　　随着谢飞颁行的各项提高军人社会地位政策的施行，特别是凌云阁的落成及祭拜活动的开展，在黑衫军的控制区内，崇武尚武渐渐风行起来，军人不再是身份低贱的代名词，而是忠勇无畏的代表，军人成为了许多热血青年向往的职业。到后来，甚至出现了有女子非军人不嫁的情况。呵呵，这主要是因为，有一个军人做丈夫，在人前身份都高了半截。并且在有些村庄之间，还出现了相互较劲的情况，他们比较的是各自村庄的参军人数。


　　三月七日，这个日子对其他人来说或许很平常，但对于谢飞来说意义非比寻常，这是他在后世黑衫特种大队成军的日子。谢飞组建黑衫军之后，并没有举行过成军典礼。永嘉四年既公元310年三月七日，这一天，青州东北十余里处，这里是一片山清水秀的地方。凌云阁就建立在这个地方，在凌云阁周围人山人海，不仅有六万黑衫军将士，更有数以万计从各地赶来的百姓，他们都是来目睹今天的盛况的，除此之外，还有数以万计的阵亡烈士的家属。


　　凌云阁是一座青石为基的高台式建筑，先用青石垒成一座高台，然后在高台上修筑建筑，下面的石台则用阶梯等各种建筑构建包裹起来。这样的建筑虽然工程浩大，但却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气势显得特别宏伟。气势恢宏，这正是谢飞要的，其实这也花不了多少钱，青州最不缺的就是青石，况且谢飞在青州的举措甚得民心，谢飞的告示以发出，就有两万多百姓前来应征施工，谢飞付给他们工资，他们却没有一个人收。因为谢飞给了他们土地，谢飞对于那些百姓来说，就像恩公，哪有收恩人工钱的道理。况且那个时代百姓可不像现在人那些现实。


　　凌云阁分前后二进，前殿只有一层，内空高达八米，这是英烈殿。在英烈殿的中央竖着一尊巨大的木像，高有六米。这尊雕像是一个军人的形象，身穿战袍，手持突击步枪。这相貌栩栩如生。不过这个军人的形象怎么看怎么像谢飞。原来，工匠在雕刻这尊塑像时，不知该按照谁的形象进行刻画，就随即问负责监工的裴宪，裴宪就灵机一动对工匠们说：“就照主公的样子刻吧！”，于是，立在英烈殿的木像就成了谢飞的形象。


　　不过这样以来，还闹出来笑话。原来千年之后，考古专家发现这座战神像时，发现他居然拿着现代意义的突击步枪，后来考古专家得出一个结论，早在一千七百年前中国已经发明现代意义的武器，比西方至少早一千六百多年。


　　英烈殿之后是就是凌云阁，这是一座高塔似建筑，整个凌云阁共七层，第一层是普通黑衫军阵亡士兵的灵位，第二层是士官既班长一类的，第二层比第一层小上许多，第三层是阵亡排长、第四层是阵亡连长、第五层是阵亡营长，第六层是军团长，第七层是战神殿一般阵亡将士的骨骸是不会被放在这里的。只有身前立有大功，并且这大功还要是在对外征战中立下的将士，死后，骨灰才有可能被放进战神殿。现在黑衫军成立到现在，除了阵亡了三名副营长，军团也是刚刚组建的，故第六、第七层都没有灵位。


　　上午辰时，在众人的翘首期待中，今天的主角终于出现了。只见谢飞骑着玄黑色的战马，身穿铠甲，手持丈二银枪，腰挎横刀，气宇不凡，身后依次跟随着北宫纯、陈午、陈川、祖逖等一干黑衫诸将。五百名在排列整齐的侍卫在侍卫营营长冉瞻的带领下，容色庄严地行过木桥，来到凌云阁长长的台阶下。


　　也许是今天的气氛特别庄严肃穆的缘故，所以围观的近十万百姓竟然鸦雀无声，全都静静地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谢飞及身后的黑衫诸将。


　　谢飞仰头看了一眼近三十米高的阶梯上座落的气势磅礴的凌云阁，然后一步步缓缓地开始攀登，这是为了表示对烈士忠魂的尊敬。其实，阵亡将士的骨灰早已安放进了忠魂阁，谢飞今天要做的就是到英烈殿祭拜忠魂


　　整个祭拜过程繁琐而复杂，谢飞辰时来到凌云阁，直到未时才完成所有的祭拜程序。整个祭拜过程的繁琐严谨程度，与祭拜神灵相比，犹有过之。这次仪式过后，黑衫军看向谢飞的眼神更加炽热了。阵亡将士的家属虽然仍感到悲哀，但更多的却是一种自豪。而在普通百姓的心中则不由自主地升起崇敬之情，这是对谢飞的，也是对全体黑衫军将士的。


　　总之一句话，在谢飞的努力下，军人的社会地位及待遇得到空前提高，黑衫军士气高涨求战心切，兵源优秀而充足，军人成为普通百姓心目中的英雄。不过，谢飞施行的这一系列政策虽然带来了难以估计的正面效益，但也带来了负面影响。首先是士族阶层跟谢飞的关系更紧张了，以至士族大军联手出一个大暗红，花百万两银子买谢飞的人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谢飞倒以接二连三的被人行刺，好在有惊无险，这些刺客都成了冉瞻的刺杀训练的对象。其次是社会上衡量一个人有无本事的标准变成了武力，这直接导致了百姓们好勇斗狠的心性被激发了出来，这给社会治安带来了一定的问题，这下武警部队陈川一阵焦头烂额。对此，谢飞只能靠法律和儒道中的一些思想进行解决，效果还不错。


　　杨素素心不在焉地吃了晚饭，随后一个人走向了船头。望着黑夜中杨素素的朦朦胧胧背影，杨家商号的一个掌柜于子澄对帐房先生颇为疑惑地说道：“看来小姐似乎很有心事的样子呢？”账房先生叹了一口气，面露忧思之色，幽幽地说道：“只怕担心此次运粮有失吧，要知道这可是一百六十万两银子的货，如果有失，就算杨家全部财力也不够赔的。”


　　于子澄看了一眼神情恍惚的杨素素，突然摇摇头道：“钱财乃身外之物，小姐向来看得最开，只是此番烦恼，恐怕是感情所致，其他别无二因。”


　　二人说话声音虽然小，但是还是被杨素素听到了，杨素素回过神来，美丽的脸蛋登时绯红，就像是被发现了什么秘密似的。杨素素并没有失态，而是莞尔一笑。举目将这景象尽收眼底，不由得流露出由衷的微笑，同时芳心中浮现出谢飞的身影，浓浓的爱恋和敬佩立刻充塞在心间。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烦恼的事情，忧郁将微笑挤走，美好的柳眉紧紧地皱起。


　　就在杨素素娇媚的身影之后，黑暗中有两个黑影。其实不用说，大家也应该知道，这就是谢飞的四大精锐之一，血杀暗影成员，他们目的之一当然是监视，不过他们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任务，那就是保证杨素素的绝对安全。杨素素转身道：“洪统领，现在我们距离将军约定的地方还有多少路程？”


　　洪战恭敬的答道：“如果风向不变，以现在的速度，我们只要两天就可以到达东莱郡的港口，我想将军现在肯定会在那里恭迎小姐到来。”


　　与此同时，洛阳皇宫。


　　羊皇后只带了一个宫女，提着一个灯笼，羊皇后脚步轻盈，丰臀轻摇，非常诱人的样子。走上木楼梯，咯吱咯吱的响声在寂静的夜中显得特别突兀。走到阁楼上，一个优美的背影出现在呈现的羊皇后面前，头插凤钗珠花，黑发如瀑，纤腰丰臀，单看背影，其艳色气质就绝不在艳冠天下的羊皇后之下，让人很想细窥她的样貌。


　　听到羊皇后的脚步声，她停下弹琴，微侧臻首，一张精致妩媚的侧脸显露出来，让人不禁升起惊艳的感觉。“母后，你来了！”女人轻启朱唇，声音略带点稚嫩，原来这位美艳的女郎正是羊皇后的的女儿、大晋安宁公主司马姝。


　　司马姝转过过来，一张比羊皇后更美上三分的脸庞展现出来，羊皇后成熟妩媚，成熟气质使她的魅力更增一分，然而司马姝却清纯可爱，虽然年紧十四岁，但是假以时日，司马姝胸前肯定会呈现出一个惊心动魄的弧度，规模恐怕不在羊皇后之下。


　　羊皇后凑到司马姝身旁很和蔼地轻声问道道：“姝儿想什么呢？”


　　司马姝的俏脸竟然一红，随即连忙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女儿没想什么！”


　　羊皇后必竟是过来人，对待感情上的情事，早已如同吃饭喝水一样平常，要知道古代皇帝那可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子，能当上皇后母仪天下肯定会有过人的本事。羊皇后神秘一笑，脸上露出几分高深莫测似的神情。她似乎看穿了司马姝的心思，不过她并没有说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司马姝突然抬起头问羊皇后：“母后，可有谢。。。黑衫军东征的消息？”司马姝的神情很有些急切焦虑的味道。


　　羊皇后注意到了司马姝的神情，心中不禁更确定了这段时间以来的推测。羊皇后却先一步抢先反问道：“那姝儿你希望谁获胜呢？”


　　司马姝的俏脸不禁又是一红，垂下臻首，好半晌才说道：“我想肯定是黑衫军获胜，那王浚狼子野心其罪当诛，黑衫军代表我大晋天威，当然应该以秋风扫落叶。”


　　羊皇后不禁沉默了片刻，然后颇为希冀地问道：“姝儿了解谢飞这个人吗？”


　　司马姝不禁愣了一下，随即回答道：“谢飞这个人我还真看不透他！可是要说他是英雄吧，他的很多做法却不像英雄！我可真不知道该如何评断这个人！”


　　知女莫若母，其实羊皇后看司马姝的神情就知道她在心中有了结论，她认为谢飞就是当世的大英雄。”


　　这天,谢飞算算日子，杨素素购粮返程的日子就要到了，谢飞点齐兵将，率一万黑衫军骑兵、外加民夫两万人一起向东莱郡港口进发。


　　一路上谢飞的近卫营营长冉瞻兴高采烈，谢飞不解，赶紧问其是何故。冉瞻兴奋的回道：“昨日得知吾妻已有三个月的身孕。冉家从此有后了。”


　　谢飞闻言欣喜之情胜于言表，历史记载只有一个儿子冉闵，那可是中国古代十大勇将之一，论起武勇和谋略可是古往今来当之无愧的第一人。这对冉瞻和谢飞来说是一个天大的喜讯，谢飞只所以对冉瞻好，除了知道他有勇有谋之外，还因为他有一个好儿子。谢飞暗道：“看来我的横扫欧亚的时间可以大大提前了。”（注，为了故事情节的需要，把冉瞻和冉闵的生卒年月提前了十二年。为了顾及洛阳之难，所以让主角提前出现，如果等历史的真正时间，恐怕大家也等不及谢飞的西征大业。）


　　谢飞兴奋的说道：“此乃大事，当真可喜可贺，本将再加免青州赋税一年。”


　　冉瞻闻言大惊，赶紧下马叩谢。谢飞问道：“你可曾为儿子取名？”


　　冉瞻道：“卑职不才，至今并没有想到好的名字，准备为儿子取名曰永曾。”


　　谢飞沉吟片刻，冉闵，闵喻意古同“悯”，怜恤，哀伤。另指吊唁。或是闵凶(忧伤的事。常指父母之丧);闵悔(伤痛后悔);闵急(令人担忧的严重情势)，这个字作为名字并不妥当，但是谢飞也不知道冉瞻为什么为冉闵起这个名字，难道是冉瞻夫妻皆亡以后，冉闵自己取的。想到这里，谢飞脑袋灵光一闪道：“闵者，免也，勤免不息。不如取单字闵，谓之冉闵，字永曾。”


　　冉瞻叩头道：“谢主公为犬儿赐名！”


　　三日后，谢飞率部来到东莱郡的港口边。谢飞遥望碧海蓝天，心中不禁想起佳人，想起曾经两人在一起时的种种情形，那份娇俏还有那份羞涩，佳人的笑容仿佛还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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