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目标青州

　　谢飞自从穿越以后，杀戮见得太多了，渐渐的变得有点麻木，要是放在以前，无当飞军区区五百多人，谢飞是不会放在心上的，但是自从见识了无当飞军的强悍和变态，别说伤亡五百多人就是五十多人谢飞也会心疼，对于黑衫军诸军，谢飞是心有体会，虽然近来黑衫军发展迅速，但是战斗力却渐渐下滑，如果论单兵素质和团队配合，谢飞自认在同等人数和装备下，黑衫军不是无当飞军的对手。


　　谢飞面对鲜卑族的段务部的两千余降军、石勒的羯族降军六千余人，（王弥部降军、阮军降军已收编完毕！）有点犯难了，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谢飞终于克服了自己的民族偏见，克服了深仇大恨的内心阴影，除了补充了黑衫军四个营的所欠兵额，把其余降军都统一编入巴特尔部，此战中巴特尔在众胡族将士心中留下的震撼太大了，强者为尊在任何时期都是不变的恒理。


　　巴特尔统领众降军士兵，无人敢不服。这个时代拳头才是真道理。


　　中午时分，一支连绵数里，静默无声的军队从洛阳东明门缓缓而入。无数百姓争相去看，只见那些军队衣甲支离破碎，满身血污，虽然样子不算雅观，但是气势非凡，这些百姓远远的就感觉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暴戾血腥的气势，队伍最前列是黑衫军第一营，紧接着是第二营。。。到第四营，而后是巴特尔率领的巴鲁勇士，最后是无当飞军。但是无当飞军的血腥杀伐气息，却是连杀戮最多的巴鲁勇士相比也自愧不如，犹如满手血腥，杀戮过重的地狱军队归来般。


　　当谢飞看到无当飞军，也被无当飞军的杀伐血腥气势吓了一跳，简直难以相信，区区三百人的部队竟然可以散发出如此强大的气势。而且一看如此军队，谁都会认为这支军队绝对不是善类，而是杀伐过重的军队，自然还会影响势力的名声，不过好钢当然用在好刃上，谢飞才不会为了那所谓的名声，而对无当飞军心存偏见。有道是：“疾风惊天地，血刃泣鬼神！暗影搜魂时，烈火焚乌云。”


　　说的是谢飞的四大王牌部队，疾风营、血刃营，血杀暗影，炮兵部队。


　　黑衫军震动巨大的密集马蹄声响彻天地。回荡在洛阳上空。数之不尽的军队从东明门缓缓进入城中的彪骑将军府。不过仅仅是打前站的黑衫军第一营进入将军府，后面的军队刚刚入不城中不足数里而已。


　　正在这时，城中一阵骚乱。“啊！救命！”原来黑衫军先行收编的阮军降军此时有几名士兵突然离队，有几名士兵突然跑入街边的小吃摊，不由分说，抓起小吃摊上的东西就往嘴里塞，有几个士兵却却伸手去拉街道旁一位颇有姿色的妇女。


　　“离队惰军者死！”


　　“骚扰百姓者死！”


　　洛阳城中百姓惊慌未定。只见十余名抢东西的士兵和那几个调戏妇女的士兵突然齐齐头颅飞起。鲜血喷溅。紧接着两声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只见那几名士兵身后出现四名身穿黑衣黑裤，面部用黑巾蒙面，只露出两个眼睛，手里的横刀正滴滴嗒嗒的往下落血。原来谢飞深知这些降军军纪涣散，向来无拘无束，对他们进行说服教育显然并没有起到多大的效果。谢飞唯恐出现黑衫军对老百姓做出人神共愤的事，就吩咐北宫纯从原来黑衫军中挑出两百多人的监军，这些人都是跟随谢飞多时的曲阳老兵，忠心耿耿，身手不俗。


　　近两万军队，死十几名不守军纪的士兵在百姓中并没有引起什么哄动效果，但是却给洛阳百姓留下深深的震撼。留给洛阳百姓和天下群雄无尽的深思。


　　一路入城以来，两百监军直接击杀三百余不守军纪的士兵，当然其中以降军士兵居多，也有少数从离石新招的黑衫军士兵，不过原来曲阳黑衫军却一个也没有，巴特尔的巴鲁勇士早已听了巴特尔的命令，其部倒是没有放肆，无当飞军军纪也是同样严明，也有当年诸葛亮的明令不准骚扰百姓。无当飞军也是默默前进。


　　谢飞随即把稍稍修改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颁布施行。一并七条纪律，谓之七杀军纪。


　　一切行动听指挥：闻鼓不进。闻金不止。举旗不起。按旗不伏。此谓悖军。违令者杀；


　　不准骚扰百姓，不拿百姓任何财物，饿死不行抢，冻死不进屋。私吞财物。以为己利。夺人首级。以为己功。此谓盗军。违令者杀；


　　所到之的。凌虐其民。逼淫妇女。骚扰百姓。此谓奸军。违令者杀；


　　出越行伍。搀前越后。言语喧哗。离队惰军。此谓乱军。违令者杀；


　　多出怨言。怒其主将。不听约束。更教难制。此谓构军。违令者杀；


　　两军对阵，不战而退，守地不固，攻地不克，此谓殆军，违令者杀；


　　官兵平等，以势欺人，以权谋私，克扣军响，此谓贪军，违令者杀；


　　谢飞没有时间对部将进行训导，只有死刑。没有杖刑！谢飞欲图直接用铁和血洗刷这支军队。吸有铁的纪律和钢铁般的意志，这样的军队才是铁军，谢飞的是就是黑衫军能成为后世解放军那样的铁军，打不倒，拖不垮，他强任他强，清风扶山岗。


　　终于黑衫军终于在被监军斩杀五百人之后，对其七杀军纪谨记在心，所以在以后在洛阳的十余日，黑衫军真正做到了与洛阳百姓秋毫无犯。


　　是夜，谢飞受中午事件的影响，谢飞一直思绪万千的！西晋那个时候的汉族算得上是团结吗？我们今天算得上是团结吗？今天的阿拉伯人算得上是团结吗？谢飞只知道，日本人是团结的，以色列人是团结的。那个时候的汉族，从皇帝到大臣，从文人到平民百姓，难道算是优秀的吗？文臣爱财，武将怕死，天下之大，胡骑肆虐，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现在汉民族传统尚武精神和民族凝聚力早就已经不复存在。随着汉族的共同理想不断消亡，它也日益失去了使自己团结强盛的民族特点，汉族渐渐变成了一群乌合之众。即使是在今天，很多的汉人也不在意认同自己的汉民族感情和身份。汉族为什么不能说，我们要有自己的汉族主义，我们要为我们汉族感到骄傲，我们有我们汉族的利益。今天我们为什么要放弃？仅仅是为了迎合中华民族这个虚假的概念吗？每每那些砖家者在不停的呼吁，愤青要克制，不要成为别人的刀子，汉族人难道，还剩下一分当初汉武帝的风采吗？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这句话虽然提气，但是现实太残酷了。


　　对五胡史来说，史学家还算是遮遮掩掩，对民族之分看得比较重，对亡国之痛也还颇以为惨痛。可是对汉人中国以后被灭亡的历史，史学家就更进一步，完全抛弃了民族之间的偏见，坚决承认少数民族的统治地位，而醉心于汉人先进文化同化少数民族的丰功伟绩了。如果说五胡史是被史学家们强奸，至少还保留一些痕迹的话，那么只要你少数民族认同了汉人的文化，你的统治地位我就承认这类学问，根本就是一场你情我愿的通奸了。


　　谢飞久久难以入眠，天下大势几乎一定，现在西晋是三国并存，前赵，既刘渊建立的匈奴汉赵政权，巴蜀有氏族李特建立的大成国，明面上虽然如此，但是西晋其实早已存实亡，辽东辽西现在都是鲜卑人慕容氏的天下，根本不会鸟司马炽一下，秦、雍、豫三州之地几乎都是匈奴人的天下。翼、幽、青在王浚的手中，虽然王浚没有称帝号，其实其狼子野心，路人皆知。裴宪、荀绰二人来到谢飞的房间。


　　“将军何事烦忧？”荀绰朝谢飞微微鞠躬，缓缓说道。


　　谢飞不由眉头大皱道：“现在国事实在让人堪忧啊！”


　　“颜舒，什么是英雄呢？”谢飞突然不着边际的问道。


　　荀绰沉思了片刻，似乎感觉到谢飞的心绪般侃侃而谈。淡淡的说道：“‘英’为才智，‘雄’为胆识。且这二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少了英，则为一介武夫；少了雄则仅为一介文弱书生。夫草之精秀者為英，兽之特群者為雄。故人之文武茂异，取名于此。是故聪明秀出謂之英，胆力过人謂之雄，此其大体之別名也。若校其分数，則互相須，各以二分，取彼一分，然後乃成。何以论其然？夫聪明者英之分也，不得雄之胆，則說不行。膽力者雄之分也，不得英之智，則事不立。故英以其聪謀始，以其明見机，待雄之胆行之；雄以其力服眾，以其勇排难，待英之智成之。然後乃能各济其所長也。”


　　“这就是英雄吗？那英雄也太多了吧？”谢飞忽然颇为好笑般微笑着说道：“那么刘琨是英雄吗？”


　　谢飞本想也问祖逖是英雄吗？但是考虑到祖逖仅仅是司州主薄，并未北伐，可谓寸功未建，故连忙改口道。


　　“说英雄，谁是英雄？这由谁说了算？是历史，是社会，是时代，是每一个人。不过要得到它们的认可，英雄还需要依靠道德标准来评判，战争中的英雄，应该叫做民族英雄，他们是在国家,民族面临危难或事关国家，民族尊严和重大利益时，挺身而出，不惜牺牲自身利益甚至生命以维护国家，民族利益的人。他们从国家、民族的立场上而言，是英雄。不管时代怎么变化，英雄都有着极其重要和特殊的地位，他们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决心、信心、智慧、勇气、追求卓越以及高尚的品德，都是凡人所向往的。其实，凡人更加向往的是他们那些传奇似的经历！”荀绰接着说道：“越石（既刘琨的字）早年生活浮华放荡，为人桀骜不驯，但是在严峻的社会现实中变成了爱国名将，称其为英雄不为过，但是英雄常常为小人所败，想当初项霸王是何等的英雄气概，但是却被刘邦所败。”


　　裴宪道：“彪骑大将军，我等共你为主，自然希望你是枭雄，而不是英雄、奸雄、甚至为奸贼！”


　　谢飞喃喃的说道：“何谓英雄？何谓枭雄？何谓奸雄？何谓奸贼？”其实是谢飞何偿不明白什么是英雄、奸雄，枭雄、奸贼。只是他有点茫然，难道说非得做到曹操那一步才算成功，但是转念一想，作为一名晋臣，却没有主观意识，321年，晋元帝看祖逖颇有进展，心下难安，派心腹尚书仆射戴渊（充任都督六州诸军事，夺取祖逖兵权。祖逖深感北伐难成，忧愤成疾，于同年九月逝世。一代英雄自此陨落，刘琨同样难逃被斩的命运，这都是因为他们是英雄，而不是枭雄，如果刘琨只要有其先祖刘备三才奸性，则大有可为。


　　“英雄，任何人都可以成为英雄，就是一个势力之主不行，否则将是这个势力的悲哀；枭雄，枭，本为猫头鹰，后引申为首领、魁首，也可以引申为骁勇、豪雄、桀骜不驯，就是强横而有野心的人物；奸雄，横行霸道、蛮不讲理、弄权欺世、窃取高位的人；奸贼，鬼鬼祟祟，偷偷摸摸，使用的是阴柔手段，奸而不雄；总的来说，枭雄就是强硬而又有野心的人物，奸贼就是奸猾而又有贼心的人物，奸雄是奸诈而又有雄心的人物！而英雄，没有定义，即使有，也大多以道德为标准！成亡败寇，不适合一个势力之主担当！”荀绰沉思了下，才缓缓解释道，顿了下又接道：“刚才说错了，我更期望你能成为奸雄和枭雄的混合体！”


　　“是吗？希望吧！”谢飞不置可否地淡笑着说。谢飞不是那种妄自尊大的人，虽然自己现在混得风声水起的，官封彪骑大将军，靖边候，但还是知道自己勇猛有余，谋略不足的。谢飞转而问道：“圣上命我赶赴幽、翼、青三州赴任，现代我应该如何做？”


　　“如今战事已定。而后风云迭起。我们如今最重要的任务是返回青州，经营好青州。坐看风起云涌！”裴宪道。


　　谢飞眉头皱起问道：“为什么首先要返回的是青州而不是幽州或者翼州？”


　　“幽州与鲜卑部接壤，王浚是鲜卑族段务目法及拓跋猗卢二人的岳父，如果将军首先对幽州用兵，将军有把握面对鲜卑两个强悍部落十万余骑兵的进攻吗？况且幽州是王浚经营已久，根深蒂固，翼州情况好点，但是青州却不同，青州是王弥的旧地，新前为王浚所夺，王浚对青州百姓大肆搜刮，百姓苦不堪言，对其甚恶之，如果将军先对青州用兵则事半功倍也，如果对幽州用兵则功倍事半也！”裴宪深思了片刻，慷慨陈词道。


　　“幽、翼、青三州诸戎林立，异族独善其身，宗教信仰，生活方式各有不同，倚之部分为基地尚可，想统一难矣！”荀绰与裴宪对视一眼，缓缓的补充道。


　　谢飞道：“虽说如今晋室倾颓，奸臣窃命，但余威犹在，根本虽伤犹存，在别州明目张胆发展军事反而不美，容易引起朝廷关注。就是中华文明的精髓和发源都在北方中原地区，虽然诸戎林立，异族独善其身，宗教信仰，生活方式各有不同，势力很难发展，当然，相对的，发展起来就会成为很稳定地后方基地！中间关键是做好制衡和合理处理诸民族问题！”


　　“将军所言极是！”裴宪、荀绰二人适时的拍了一个谢飞的马屁。千穿万穿，唯一马屁不穿，谢飞也不例外，听到二人恭维，谢飞很是受用。


　　荀绰淡淡的说道：“幽州是天下间异族最多地地方，民风复杂，桀骜不训，想收服本土士族和异族，乃长年累月之功，无法短期促成！不过将军英明神武。信义强四海，武勇压天下。总揽英雄，思贤若渴，最佳战略莫过于东和慕容，西和巴鲁，南抚乌恒，外敷衍朝廷。以内勤修政事，待天下有变。三则三五年，迟则十载八载，大军先扫荡北方。后饮马黄河，横扫天下异已，；天下平矣！至少也进可雄霸天下。退可割据一方。将军万幸！”


　　“荀主薄说得很在理，吾认为是最佳功略，是将军先做好民生问题，人口是一切资源，军事、人才，实力，没有人口一切都是空谈。只要将军做好民生问题，一切困难将迎刃而解。”裴宪道。


　　谢飞点点头，淡淡的说道：“民以食为天，食为民之诱，只要有粮食，何愁民心不向？”


　　谢飞沉思了会，对二人道：“这样吧，你二人回去，立时制定详细而有效的功略，最佳者为军师中郎将。以后统领三州军事要务，次者为辅！另外，我们到青州时，将以此次功劳大小策封文武官职，公平竞争，输者自然毫无怨言！”


　　听到谢飞如此直白的承诺，二人激动的说道：“将军英明！”


　　另一边深夜难眠的还有司马炽，虽然说谢飞击败了刘聪、王浚、解一时洛阳之围，但是司马炽从而也看到了谢飞的能量，为了尽可能的笼络谢飞的心，司马炽可谓大费苦心，赏官吧，现在谢飞加封彪骑大将军、官封靖边候，已经身居六卿，位极人臣，赏银吧，国库空虚，少了人家看不上眼，多了司马炽也出不起。


　　司马炽当然也知道一个人才是多么的重要，谢飞此时就像是一把双刃剑，用得好了，所向披靡，无往不利，但是如果用不好，则会是灭顶之灾。想到这里，司马炽不禁一阵恶寒。


　　看到司马炽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羊皇后娇滴滴的说道：“陛下何事劳神，不妨让妾身为陛下分忧解愁！”


　　司马炽忽然脸色一沉，道：“怎么才能让彪骑将军与朕同心同德，绝无二心。”


　　“妾身也佩服靖边候，行事残忍、果断、豁达和精明。但是只要抓住男人胃，就会抓住男人的心，陛下你看，不知将姝儿(司马姝瞎编的，别太计较）许配给靖边候怎样？”


　　司马炽闻言，眼前不禁浮现一个稚气未脱，娇躯玲珑，国色天香，完美无瑕，双眸如漆，双目澄澈，脸色如玉，宛如一朵含苞欲放的牡丹一般的女孩。司马炽喃喃的说道：“可是姝儿才十四岁啊！”


　　“女儿始终是要嫁人的，况且靖边候人品也不算差，陛下可先将姝儿许配靖边候，待姝儿成年之后再举行大婚之礼。”羊皇后不以为然的说道。


　　司马炽闻言，立时陷入一片深思之中，与大晋江山相比，十个、一百个姝儿就都显得微不足道了。夜风已冷，人们早已熟睡，唯有大晋皇帝司马炽此时彻夜未眠，望着屋顶的天花板良久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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