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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杀与不杀


  “呸”,北宫纯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阮豹,说道:“真是晦气,遇上你这种怂包软蛋!”说着,北宫纯脸上挂满了轻视。


  阮豹看到对方眼中的轻视,顿时怒火上涌,一双拳头捏得咯咯直响。见过欺负人的,没有见过他北宫纯如此欺负人的,明明已经认输了,举手投降这都不让,还让不让人活呀。泥土还有三分性,何况阮豹他还是一个七尺男儿。


  北宫纯环视战场一周,发现此时,只见不大的空坪上此时是黑压压的一片,已经军心动摇的阮军根本抵挡不住,只片刻便全面崩溃,数千黑衫军士兵挥舞着兵器一起涌了上来,只见刀光连连、鲜血纷飞,黑衫军士卒无不嘶喊着拼死冲杀。此时的黑衫军士兵就如同一头双眼血红的猛兽般,阮军士兵被一个个斩翻在地,其他的人也被他的骇人气势逼得不住后退。这时,黑衫军士兵同时大喝一声“黑衫出击,有我无敌!”就这一拨攻击,只见刀光闪闪,一颗颗人头冲天而起,登时阮军就被斩首千余,现场顿时一片寂静。失去头颅的阮军士兵立了片刻才轰然倒下。阮军将士心中骇然,又见黑衫军已经从各个方向围了上来,准备发动第二拨次攻击,阮军士卒于是纷纷丢下兵器,跪地求饶。“将军,我们投降!请不要杀我们!”负责两翼攻击的巴特尔,嘴角一挑露出一个极度不屑的神情,“哼!一群孬种!绑了!”


  一千余巴鲁勇士和三千多黑衫军士兵赶紧上前,取出牛皮绳把近四千阮军被绑缚双手跪在地上,其他非死既伤。


  北宫纯见大局一定,又起了戏耍阮豹的心思,仿佛像没有见到阮豹眼中的怒火一样,北宫纯很傲慢地说道“亮出你的兵刃!”


  阮豹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我。。。。投降!”


  北宫纯冷哼一声,他的眼角跳了跳,恶狠狠说道:“投降!你他娘的想得美,先问问我的拳头愿不愿意。别说我欺负你,对付你这种货色,你家爷爷根本就不用兵器!”


  北宫纯单条阮豹的事事很快便在黑衫军中间传开了,这个消息也在第一时间传到了谢飞的耳中,黑衫军士兵和谢飞连忙往事发方向赶来。当谢飞赶到时,就看到北宫纯正赤手空拳的与手握大刀阮豹恶斗在一起,北宫纯虽然是赤手空拳,但却完全掌握着主动。手握大刀阮豹反而被打得节节败退,众黑衫军士兵顿时傻了眼。阮豹身材粗壮,孔武有力,很有卖像。但在北宫纯面前竟然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而且北宫纯还是赤手空拳。要是北宫纯手握兵刃的话,那岂不是几回合间就能将阮豹给斩了!想到这,黑衫军士兵不由兴奋的高呼“北宫将军神勇!”


  正在这时,北宫纯突然猛喝一声,阮豹握刀的手腕立刻挨了一记重拳,随即大刀噌地飞起朝一旁落去。阮豹的面色顿时变得煞白,心中直喊不好。还没等他转过念头来,北宫纯飞起一脚直捣他的胸口。只听嘭的一声闷响,阮豹躲避不及挨了一个结实,随即整个人被巨大的力道打出去将近十步远。


  阮豹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只能在那哼哼唧唧的。还算好,阮豹的体格不错,还不是一般的强壮,硬捱住了这一记,如果换一个稍差一点的,刚才北宫纯那一下重击只怕会要了他的性命。要知道北宫纯一掌可以劈开西凉骑兵的单兵硬木盾牌,其中力道可想而知。


  北宫纯猛然中跳到阮豹跟前,在阮豹耳边大吼一声“狗贼受死!”


  阮豹只感到仿佛有一道惊雷猛击大脑,吓得他当场滚到几下去了。阮豹摇了摇嗡嗡直响的脑袋,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此时阮豹衣服都破了,脸上肮脏不堪。这哪里还有一点武将的威风,比起流民也强不到哪里去。北宫纯正要继续戏弄阮豹,突然看到谢飞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


  谢飞上前道:“北宫纯将军好大的威风啊!”


  北宫纯顿时大惊,刚刚还不可一世的北宫纯,现在在谢飞面前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谢飞不怒反笑,说道:“做得好!”


  北宫纯道:“将军,现在我军全歼灭敌兵,其他队少数逃脱外,俘虏近四千人马!”


  谢飞双目顿时一亮,其他黑衫军士兵也纷纷交头接耳起来。“干得好!大军即刻进城!”谢飞说着策马前进,其他众黑衫军紧随其后。


  刚刚走到东城门口,谢飞眼中露出骇人的寒光,只见整个城门口,密密麻麻布满惨不忍睹的各种人体部件,几乎找不到一具完整的尸体,所有的尸体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肚破肠流,就是见习惯了血腥场面的谢飞,此时内心也是惊骇无比,更别说那些寻常黑衫军士兵了。


  谢飞入城一里许,这时几乎找不到下脚的空地,几乎近万老百姓被屠杀,其中男人居多,少数妇孺。谢飞不禁叹了口气,历史上匈奴三攻洛阳,历时月余,城破,城内自王公大臣以下,被屠杀三万余人。谢飞横空出世,虽然尽力阻止匈奴人攻城,然而联军先是骗进西门,屠杀八千余晋军士兵,六千余百姓,后是攻进东门,杀戮万余百姓。虽然洛阳之战到现在结局和历史上有一点出入,但是一万六千余百姓无辜惨死,让谢飞心如刀割。难道这一切都是上天的定数,难道汉族人就不能逃脱被杀戮的命运?如果说一切都不可以改变,谢飞暗问自己,做这些还有何益?谢飞此时不禁迷茫起来。


  虽然阮军此时被悉数歼灭,但是留给洛阳百姓们心灵上的伤痛恐怕是一辈子挥之不去的噩梦。经过近一个时辰的燃烧,街道上的大火此时渐渐小了,无数百姓哭喊着寻找自己的亲人。这样悲痛的哭喊声,引起了黑衫军士兵的共鸣,他们或多或少的经历过生离死别。


  北宫纯很是愤愤不平地道:“将军,请您下令,把那四千俘虏兵全部杀了,要不是因为他们,洛阳百姓也不会无辜枉死!”


  身边的祁雨也出言相劝道:“将军,将这些可恶的阮军全部杀了吧!”祁雨一脸怒气,想当初他全族被匈奴人屠杀殆尽,祁雨就看不贯这些狼心狗肺的畜牲,军人战死少场,虽死犹荣,但是身为军人,却向百姓举起屠刀,这样的行为简直是禽兽不如。


  谢飞眉头一皱,眼神中闪过一道寒芒,但立刻又敛去。 “把那些俘虏带上来!”谢飞淡淡地说道,但语气之中却透出浓浓的杀意。


  这时,两千黑衫军推搡着四千多阮军俘虏,正跪在地上的数千降军见状,人人自危,惊惧不已。


  俘虏中有十数名夫长模样的人,和阮豹一起被推到谢飞跟前。


  谢飞指着阮豹问道:“你是何人?”


  阮豹一脸颓废地说道“我乃中山(汉时郡、国,治所在卢奴(今河北省定州市))太守阮豹!”


  谢飞点了点头,“我本没有找你晦气的打算,但是你滥杀无辜,今天我饶你不得?”


  “成王败寇,自古不外如是!”阮豹惨淡的一笑。


  “这是你自找的,如果只是战败,你我各属两个阵营,本来也无可厚非,你知道吗?你如果不下令屠杀百姓,我定会饶你一命,但是,现在你只有死。否则会让万余百姓死不瞑目!来人将阮豹拖下去,斩首!”谢飞冷喝道。


  这时,两名黑衫军士兵拖起阮豹,拉到街道中间,高高举起横刀,只见只见刀光一闪,一颗人头冲天而起,脖子的断口处喷涌起一股血泉,在火光的照耀下甚是艳丽。


  北宫纯环视俘虏群中,望着已经露出绝望之色的四千俘虏,高喝道:“杀,一个不留!”


  谢飞眉头一皱,眼神中闪过一道寒芒,但立刻又敛去。看着面前这些即狼狈又恐惧的阮军军士,谢飞的内心非常复杂。因为洛阳百姓被杀戮甚巨的缘故,谢飞恨不得将这些人全斩首了!但真要这么去做,他却下不了手,不管怎么说,这些人的身上流淌着的是和自己同样的血脉,炎黄的血脉,他们虽然给洛阳城内的百姓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但那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内战本来就很无奈,这是华夏民族的伤口,自己何必要让这个伤口更大、更触目惊心呢!


  谢飞扬声道:“慢,”


  谢飞策马来到众俘虏面前,看着不禁低声哭泣起来俘虏,人没有人不怕死,当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又有谁可以真正坦然面对呢?谢飞扬声高喝道:“尔等之前的一切罪过已经随着阮豹的死而烟消云散了!我不会杀你们!你们之中愿意加入黑衫军的,以加入黑衫军;不愿意的可以自行离开,我绝不阻拦!”


  北宫纯和祁雨和一众黑衫军士兵看谢飞要放过众俘虏,一起愤愤不平地高喊道:“将军万万不可呀!”谢飞环视众黑衫军士兵,见他们真情流露,谢飞甚是感动,挥挥手示意众人安静,谢飞道:“兄弟们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大家不妨想一想,谁没有家人,如果我们把他们杀了,那他们家人该怎么办,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


  听闻谢飞此言,众黑衫军士兵沉默了,虽然心中仍有些愤愤不平,但更多的却是由衷的敬服。


  谢飞道:“不管你们从今往后要做什么,都不能再祸害百姓,否则定斩不饶!我们都是汉人,身上流着相同的血脉,都是华夏炎黄子孙,虽然各为其主,但切记不可祸害百姓。现在晋室国力虚弱,胡人骑在我们汉人头上,作威作福,只有我们同心协力,共同把胡人赶出我们的家园。共建太平盛世。”谢飞的声音不大,但所有人听到耳中却不禁心中凛然。


  时间不长,众俘虏中开始出现搔动,开始有一名面色青黑,甚是粗壮的汉子,慷慨陈辞道:“将军英名盖世,我愿意誓死追随将军!”


  开始一个,一个接着一个,四千降军有近三千多愿意加入黑衫军,数百名选择离去。


  就在谢飞收编阮军降卒时,联军中军大账内,气氛异常压抑,今天进攻洛阳,让他们很是有一种抬不起头来的耻感。除了石勒,王浚和王弥外,其他的各个主将,无不是无精打采的,茸拉着头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默不作声。


  石勒扫视了一周,笑了笑,“诸位真的很有能奈呀!”


  王弥与石勒素来不合,他猛的站了起来,沉声说道:“我们是很能奈,你也不是一样吗?两千铁甲营全军覆没。”


  石勒皱了皱眉头,喃喃道:“看来诸位真的灰心了,准备放弃了?”


  王弥不等石勒说完,就不耐烦的打断了他喝道:“不放弃怎么办?我的两万精锐到现在仅剩四千,我倒是想打,但是没有实力了呀!”


  石勒笑笑着点了点头,道:“不错,我们损失都很大,不过刚刚洛阳细作传来消息,此时洛阳仅剩兵马一万四千余,其中还包括今天到来的援军七千余人马,我们目前仍有五万多大军,攻破洛阳也不是不可能,只是留给我们的时间太少了。刘琨的援军近三万五千人离洛阳仅有一百八十里,如果他们全速飞驰只需要两天就能赶到这里。”


  王浚道:“仗打到这个份上,如果不能攻进洛阳,那就是无功而返,折损的兵马就没有办法再补充了,其实再要加一把劲就可以攻进洛阳了。”


  刘聪的脸色又暗淡了下去“两天要想攻进洛阳,困难必不小。不过如果分兵阻击刘琨的援军,这样攻城的兵力就会大大减少。”


  众人一听,无不垂头丧气,石勒看了看刘聪缓缓的说道“郇阳驻有大赵氏、羌两个半骑兵营一万四千余人马,如果现在殿下命他们火速驰援,骑兵全速七个时辰就可与刘琨接战,阻敌刘琨,为时不晚也!况且刘琨援军全是步卒,面对骑兵有先天劣势,郇阳虽然只有一万四千余人马,不过想战胜刘琨也不是不可能。”


  刘聪点点头,说道:“准卿所言,即刻传令,郇阳驻军全速来援!”刘聪接着道:“你可有破城良策?”


  石勒出了一声充满苦涩的笑意,幽幽的说道:“有是有,只不过胜负是五五之数,况且还需要诸位的密切配合!”


  石勒的话让众人心中一震,不约而同的向他望去,期待他的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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