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炮火中的善恶
伟大航路，司法岛，本岛。
本来作为司法岛众多海兵驻扎地，许许多多建筑虽算不得巍峨，却也能够说一声堪比繁华的城镇，但是此刻却像是被犁过许多遍一样，满目疮痍。
克罗克达尔的死亡龙卷风固然是罪魁祸首之一，而另一方面，海军的炮击也功不可没。
紫气东来，烟尘缭绕，日头高升。
不知不觉的，从黎明时分登陆司法岛，战斗到现在为止，居然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看现在太阳的位置，已经快要到头顶了。
然而，司法岛这里却没有丝毫正午时分所应当有的热力。不仅没有任何温暖，反而透着丝丝的冷意。
冷意不是源于天气，而是源自于内心。
只因为，屠魔令召集来的海军舰队，无差别的炮击开始了。
号称屠魔令的紧急召集令，可以说是海军威慑力最强大的大杀器了，仅次于最强战力的三大将。对于一般的海贼而言，甚至威慑力比大将更强。大将强则强矣，终究只是个人战力。而屠魔令，却是烧尽世间一切的惨无人道的攻击。
屠魔令会对发出信号的地区，进行无差别的毁灭性攻击，用来完全清除对于世界政府的统治，产生威胁的地区上的一切。不论是人还是物，甚至就连岛屿都会在屠魔令强大的炮火打击下，被从地图上生生的抹去。
根据威胁的程度，屠魔令会出动少则十艘，多则百艘的舰队予以打击。这样的策略，既能够保证拥有强大的火力，一举歼敌的同时，也是为了保持屠魔令那无敌的名声。就如核弹的存在意义一样，不动用的时候就是威慑。
二十年前的屠魔令，是由前任CP9的长官斯潘达因发布，出动了包括青雉，赤犬在内的五位中将，带领着十艘战舰覆灭了奥哈拉。事件中唯一的幸存者，是一个当时只有8岁的小姑娘，妮可·罗宾。
而二十年之后的屠魔令，则是斯潘达因的孩子，现任CP9长官的斯潘达姆所发布。虽然按照司法岛的等级规定，应该出动三十艘战舰的编队，但是因为种种原因而只有十艘前来。而这一次事件的核心，则是二十年后的妮可·罗宾。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循环，同样似乎也是一种宿命。
虽然这一次只有十艘战舰，但却没有任何人敢小看屠魔令的力量。威慑力是其一，但是其本身的实力，则是根本。
十艘战舰，都是海军当中最强大的主力舰。不仅拥有着惊人的吨位，同时也有着与吨位相符的火力。火炮的一轮齐射，就算是无风带的海王类也会因此殒命。
同样的，担当战舰指挥的五位中将也不是好相与的角色，更何况除了这五位中将外，每艘战舰的船长都是海军本部的准将或者少将。整只舰队拥有的海兵数量足有万人，实力强大的佐级军官，也能凑出一个百人队。
曾经伏击过克罗克达尔的那只舰队与之相比，虽然战舰数量更多，但是真要战斗的话，分分钟就会被打的连渣都不剩。
这就是屠魔令，足以毁灭一切的力量。
也许克罗克达尔应该庆幸，这一次的屠魔令没有真的达到三十艘的规模。因为到了那种程度的屠魔令，会变成由一位大将带领五位中将的阵容。至于存在于传说中，最高规模的屠魔令，那百艘战舰的舰队，恐怕三大将都会出动了吧？
……
“轰轰轰轰轰……”
炮火轰鸣，海浪震动，硝烟弥漫。
震天般的巨响当中，海军战舰侧舷喷射出了十数米长的火舌，舔舐着空气，散发出一股焦人的灼热气息。而那浓郁到几乎散不开的火药味，更是中人欲呕。
这真的是百炮齐鸣，为了增强火力，海军更是将军舰另一边的火炮推了过来，加入了编制的火力网当中。
十艘战舰数百门火炮不间断的轰击着，曾经作为世界政府颜面的司法岛，这一次彻底沦为了红莲地狱。
无法看清楚司法岛那边具体是什么情况，一切的景象都被炮击带起的绚丽火光所掩盖。能看到的除了火光，就是火光。就连硝烟都被火光所吞没。
负责开炮的炮手，不断机械性的完成着点火的工作。他们不需要瞄准，只要对准司法岛的方向开炮就好。饶是他们早有准备，塞好了耳塞，但是依旧被炮火轰鸣的声音，震得耳鼓剧痛。甚至有的人，耳畔已然流下了鲜血。
但是他们除非被炮声震晕，否则没有任何休息的可能。直到打光库存为止，只要舰内还存有一发弹药，他们的炮击不会有任何的停歇。
被炮火的余威所带动，海浪不断的波动起伏。剧烈的浪潮一波波的卷向司法岛，却又像是飞蛾扑火一样，被蒸发在火光之中。
……
炮击的到来算不上毫无征兆，却也有些出人意料了。
不论是克罗克达尔，还是路飞等人，在得知屠魔令的消息，并且发现了海军的踪迹之后，就知道了炮击势不可免。然而他们都没有想到，炮击居然来的如此之快，并且丝毫没有顾忌司法岛上海军的安危。
“是……屠魔令！”趴伏于乔巴背上，妮可·罗宾双目圆睁，瞳孔涣散。
已经……来不及了吗？
思绪回转，二十年前的恐怖再次占据了心扉。念动之间，第二波炮击再次袭来，最近的一颗甚至就在他们的身边炸响。
“但是……已经不害怕了呢……”缓缓闭上眼，罗宾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与此同时，刚刚越过吊桥到达本岛的克罗克达尔，也遭到了炮火的洗礼。虽然在沙子的防御下，炮弹无法命中他，却也严重的阻碍了他前进的速度。
“可恶……”克罗克达尔感到了些许焦躁。
……
十分钟吗？二十分钟？还是一个小时？
无法对时间的流逝加以计数，仿佛世间的一切都变慢了一样。每一秒都好似万年，每一秒都有上百枚炮弹轰然炸响。
炮击就这么一直持续着，直到再也没有任何弹药的时候，才终于停歇了下来。
炮火停息，硝烟渐渐的散去。从轰然巨响到归于平静，饱受折磨的海兵们瘫坐在了甲板上，各个恍如隔世一般，甚至有些不适应这平静的感觉。
但他们毕竟是海军精锐，只不过休息了片刻，便再次回复了往日的活力。甚至一个个都陷入了某种莫名的兴奋当中。
战争就是最好的催化剂，在这种情绪之下，人们会忘记一切的恐惧与疲惫，拥有的只剩下摧毁一切的欲望。
而此时，这些海兵们就被这种狂热的情绪所左右，等待着他们的长官发号施令。
残酷的登陆战，即将开始。
……
地面翻起，尘土飞扬。此时的司法岛上，已经再也找不到任何完好的地方。所有的地面都被炮火犁了一遍，满布疮痍。甚至许多地方都能看到未熄的烟火。
在这样密集的弹雨之下，就算是克罗克达尔也显得有些狼狈。不过终究也只是狼狈一点而已，自然系果实的能力最不怕的，就是这样的炮火覆盖了。只要攻击之中没有蕴含霸气，元素化就能像bug一样，让能力者立于不败之地。
炮火稍歇，克罗克达尔便迫不及待的追赶路飞而去。虽然在原著当中，路飞一伙人安然无恙，但是现在是否依然如此就真不好说了。尤其是没有解开手铐的罗宾，被海楼石限制之后的她甚至比普通人都不如，不由得他不担心。
沿途所过之处可谓是哀鸿遍野，曾经看漫画时候的景象与现实完全没有可比性。那所谓的“海贼不死人”定律，此时看来完全就是一个笑话。
尸横遍野，这个书本中的词汇这一刻变为了现实。甚至在炮火的洗礼之后，能够保持完整的尸体都很少。被轰炸摧残过的地面，更是在焦黑当中透着殷红。血腥味与火药的气味相交杂，就好似人间炼狱一般。
克罗克达尔似乎都能感觉到那变得犹如实质的怨气，以及那些死者的不甘。当他看到一张张破碎的脸庞上，定格下的那充满惊愕的表情，心里也不禁感到阵阵抽痛。
“呵呵，这就是所谓的海军啊……”克罗克达尔不由轻笑，复又叹息，“这……就是所谓的正义……”
确实呢，海军就真的就是正义吗？
屠魔令，屠的是魔还是佛，又是由谁定义的呢？
是善是恶，是佛是魔，恐怕都是手握屠刀的那个人才能够决定的吧？
只有胜者才能决定谁是正义，谁是邪恶，也只有站在顶点的人才能够重新书写善恶。
这一刻，克罗克达尔不由想到了原著当中，多弗朗明哥于顶上战争之时所说的话。而且他也非常的赞同——只有实力，才是一切！
当你拥有力量的时候，无论你做了怎样天怒人怨的事情，你都会成为正义的一方。
就像现在的情况，外界的人根本不会关注在屠魔令当中死掉的那些人，究竟是海军，还是平民，亦或者是海贼，也不会关注他们往日都做了什么事情。
恶事做绝也好，日行百善也罢，海军也好，海贼也罢。当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人们关注的只会是站着的那一方。而败亡的人，甚至连张口解说的资格都不会再有。
这就是存在于炮火之中的善恶……
弱者即为罪，胜者即为正义。
如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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