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开工祭礼
刘钰知道吕穆想的简单了，可是这又不能怪他，毕竟他没有学过系统的材料学。
“思然先生，这块透明石头要是真的融入休徵的佩刀中，那这佩刀也就毁了。这块透明石头是块石英石，按说它是非常坚硬的物体，但是却非常的脆。”
吕穆有点不相信，虽然是块很久以前别人送的石头，自己一直保管的非常好，但是也没觉得这块石头会像刘钰说的那样脆。于是从刘钰的手中接过，自己端详了一会，就往地板上狠狠一砸。结果出乎他意料的情况出现了，这块石英石碎成了好多小块。
吕穆突然的动作，让刘钰有点觉得好笑。
“思然先生，你这是准备拆我的地板呀。”
吕穆见到四处散落的石英石，也是老脸一红。
“公子，穆鲁莽了，望公子见谅！”
刘钰可不会因为这事就怪罪吕穆，哈哈大笑了一会，就吩咐薛祥去叫芙翠来打扫一下。
芙翠一会就将石英石全部收拾干净了，刘钰示意芙翠就不要出去倒，直接倒入房中的火盆里就行了。
“芙翠，你也别站在外面了，以后你和休徵就直接在房里吧。现在外面是越来越冷了，我可不想你们都冻病了，那样的罪责我可承担不起。”
芙翠抬头看着刘钰诚恳的笑容，又看了一下旁边的薛祥。
“奴婢遵命。”
吕穆还在沉寂在这种石英石有什么用处的问题上，因为他在军营东边的石山上见过类似的，就是没有那个普拉蒂哈拉商人送的那么透彻。
“公子既然知晓石英石，是否知晓此物有何用？”
刘钰觉得这位思然先生之所以会有这么大的成就，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非常好学，同时也非常喜好举一反三，更加能做到不耻下问。
“思然先生，我在南丘火器工坊说的硼硅玻璃就是用石英石制造的，但是石英石也只是制造玻璃的其中一种原料，还需要石灰石、纯碱和硼酸。”
吕穆觉得自己的公子几乎是无所不知，甚至比自己的老师还要博学。
“如不是穆知晓公子，定会觉得公子乃是天神下凡。”
对于吕穆的话，芙翠和薛祥也有同感。
刘钰小脸一热，也不敢去和他们解释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思然先生过奖了，我这些都是在一些杂书上看到的。以前生病在床，没事就天天看些杂书，久而久之就知道了一些杂学。我也没有先生这种治国平天下的能力，不是吗？”
薛祥看到两个自己认为天下最聪明的人，在相互恭维，自己能成为他们俩的下属是最幸运的事。
四人又在房里聊了一些其他事，也让这段时间忙于实验霹雳火雷的刘钰涨了好多生活知识。
天空渐渐昏暗下来，雪花再一次降临大地，片片跌落人间的雪花预示着来年将是一个丰收的季节。
清晨起来的刘钰并不是因为阳光照射，而是因为自己的生物钟。穿上衣服后，走出房间发现外面已经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积雪。抬头看着天空，整个天空都阴沉沉的，没有温暖的阳光，只有刺骨的寒风。
吕穆早早就来到了刘钰的院子，告诉刘钰吃过早饭后，马上得去南丘火器工坊，今天是南丘火器工坊正式开工的第一天。
刘钰又想到坐马车的那种颠簸，早饭也不敢吃多，只是随便喝了点面汤就和吕穆还有薛祥出去了。
马车颠簸飞驰到了南丘火器工坊，马车停下的瞬间，刘钰觉得早上少吃点非常明智。
从马车里出来的第一时间，就发现火器工坊的外面，徐国公还有很多官员、将领都在那里等待，同时也发现自己的大哥和荥阳郡主也在这里。
刘钰走到徐国公面前，并对徐国公拱手微微一拜，经过这段时间的学习，刘钰的礼节已经很标准了。
“父亲，今日开工祭礼我也过来看看。”
徐国公刘眰对于这个儿子是非常满意，因为从吕穆那知道了，霹雳火雷、火器工坊都是出自刘钰之手。徐国公上前将刘钰扶正身子，关爱的摸着他的头。
“钰儿，今日开工祭礼头柱香必须是由你来上，你不来，谁上头柱香呢？哈哈！”
对于徐国公宠溺刘钰的动作，站在徐国公身后的荥阳郡主和大哥刘宗脸上都露出了煞气。刘钰没有发现，但是他身旁的吕穆全看到了，吕穆对他们的警惕心更加浓厚。
“父亲，作为头柱香，我上好像不合适吧。你是我的父亲，还是你来上头柱香，这样很合乎情理。”
徐国公轻轻的拍了拍刘钰的小脑袋，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大哥刘宗却打断了徐国公。
“父亲，四弟所言极是，更为众位大人所望的。四弟尚幼，头香之责恐难堪大任。”
徐国公见到自己大儿子竟然学会借力打力，开始使用权谋，而且是对自己父亲。徐国公的双眉开始慢慢收紧，准备开始斥责，可是刘宗身旁的荥阳郡主又打断了他。
“夫君，彦英说的极好。还有，钰儿不可太过宠溺，不然将恐会侍宠傲物。”
对于荥阳郡主的说话，徐国公刘眰倒是有点怕。现在虽没有发现任何侍宠傲物的现在，宠溺下去保不齐会出现，为了能更好的发展刘钰的才能，也就答应了荥阳郡主。
“好吧，既然钰儿也这么认为，为父那就上头柱香。”
刘钰没有反对，不过对刘宗和荥阳郡主做法有点觉得阴险，但是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徐国公刘眰领着所有人来到早已经准备好的祭台，徐国公穿着厚厚的袍衫接过仆人送来的香，恭敬的将香举过头顶，缓慢的走上祭台。
祭礼结束后，吕穆就带领所有人去参观火器工坊。而刘钰则一个人走到了实验房里，没有跟着别人一起参观工坊。看到实验房内的设备，刘钰没有去触碰，而是找了一张白色的宣纸在上面画着。
过来一会，刘钰将毛笔放下，看着自己刚刚画的东西。原来刘钰闲来没事，将昨天一直想做的避震器画了出来，等回去后找薛祥直接到铁匠铺就可以了。
“此处不得入内！”
门外传来了守门府兵的声音。刘钰也没管，知道这里是吕穆安排唯一给他用的实验室，不过稍后传来的声音让他觉得非常厌恶。
“狗奴才，这里都是我们徐国公府的，你们敢拦我，不怕我杀了你们吗？”
刘钰知道外面是自己的大哥刘宗，虽说不怕今天开工祭礼刘宗就杀人，但是自己还是准备出去看看。
实验房房门打开，刘钰就看到大哥刘宗正准备拔剑，刘钰连忙出声阻止。
“大哥，今天可是开工祭礼，你是想父亲这个火器工坊开工的第一天就搞出血案吗？况且这两位府兵大哥没有错误，这里不是所有人都能进入的。大哥你又不是工坊的人，这两位府兵大哥肯定不会让你进入。”
刘宗听到自己四弟的话，火气虽然没有消，还是将已经握紧佩剑的手放松下来。门口的两位府兵也松了一口气，自己任务职责是守护实验房不得让别人进入，如果真遇到什么达官贵人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四弟，为何你会在里面？”
刘宗并不知道自己的四弟是这个火器工坊的监丞，来得时候也被父亲特别交待过在这个工坊必须遵守这里的规矩。虽说刚刚想拔剑，但是真到最后自己也绝不敢拔剑。
现在看到刘钰从这个被禁止的房间里出来，觉得可以让自己的四弟受到父亲的责罚。
刘钰没有立刻回答刘宗的问话，而是将实验房房门关上。刚关上的时候，发现楼梯走上来一个人，原来是大哥的母亲荥阳郡主。
“宗儿，你怎么不进去看看呢？刘钰，怎么哪里都有你。”
刘钰见到荥阳郡主的到来，没有在意她语气的变化，而是很恭敬对着她拱手微微一拜。
“我不想去参观，所以来这里逛逛，我先下去了，你们先逛。哦，对了，这个实验房是不允许进去参观的，我们就不要危难这两位府兵大哥了。”
荥阳郡主冷哼一声，不再理睬刘钰，而刘宗则觉得抓住了刘钰的痛脚。
“刘钰，你既然知道这里是禁止入内参观的，为何刚刚进去，你眼里还有父亲吗？”
刘钰不想和他们俩在这里扯淡，可是这两人好像没有放过他的样子。
“我现在就去父亲那领罪，你们先参观。”
刘钰飞一般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刘钰气喘吁吁的跑到了楼下，正好碰到了徐国公吕穆他们。
徐国公见到刘钰气喘吁吁，就关心的询问。
“钰儿，怎么回事？”
刘钰看到一大群人正准备上楼参观，也没说是因为荥阳郡主和大哥刘宗，见到徐国公拦住自己，并想拉着自己一起上去参观。
“我没事，只是刚刚下楼太急了。”
刘钰被徐国公拉着上了楼，荥阳郡主和大哥刘宗听到徐国公的到来没有离开。同时他们也听到了刘钰刚刚的话，两人一致认为刘钰是为了逃脱徐国公的指责。
“刘钰是刚触犯了火器工坊的禁忌，所以想尽快逃离这里。既然这里是夫君最为看重的地方，刘钰现在的罪责应该是怎么样的呢，思然先生？”
徐国公询问的目光看了一眼刘钰，又看了一眼荥阳郡主，最后目光固定在吕穆身上。
“思然先生，钰儿所犯何事？”
吕穆哪里知道刘钰犯了火器工坊哪条禁忌，只能实诚的摇了摇头。
刘宗迫不及待的向徐国公解释，好像自己捞到什么功劳似的。
“父亲，四弟在未经您允许的情况下，进入这个实验房。”
吕穆一听了然了，内心一阵发笑，这么迫不及待想让刘钰受到惩罚，真的是太过幼稚了。
徐国公也知道了刘钰是什么问题，只是这个工坊所有的工作安排交给了吕穆。
“思然先生，钰儿是否触犯工坊禁忌？”
吕穆恭敬的回应。
“火器工坊于徐国公有禁忌、于穆亦是、于诸公皆有，但于四公子无禁忌。四公子可在工坊内任何地方自由出入，也可禁止他人进入工坊。”
吕穆一说完，这下荥阳郡主不干了，直接暴怒起来，可不管是否是自己夫君依仗的人。
“思然先生，凤翔府可不是你吕穆一个人说了算。我夫君平日敬重你，希望你不要太侍宠傲物。”
吕穆没有因为荥阳郡主的斥责，而感到生气。
“回禀郡主，火器工坊是由徐国公亲授玺印，全权交由穆来处理，甚至徐国公本人也不得插手。”
荥阳郡主听到吕穆的回答更气了，可是徐国公刘眰却出声制止继续争吵下去。
“够了，火器工坊是本爵全权交由思然先生，本爵都无权干涉工坊之事。况且钰儿是火器工坊的监丞，就算有过本爵也无法责罚，需思然先生自行解决。”
见徐国公有点不耐烦的语气，荥阳郡主虽不死心，但也不想太过得罪自己的夫君。
“既然夫君这么安排，定有夫君的道理，妾身唐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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