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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惑


  回去的行程并没有什么令人意想不到的展开,无非就是日升而行,日落而息,拖着恁重一个鼎,我们的行程被拖延了不少,为此邢璐不止一次冲我抱怨发火,好在我的忍耐力强的可以去小日本当忍者了,不然邢璐这婆娘已经死了好几回了。

  第一天,我们在常厚振常年居住的山洞住了一宿,本想来看看还有什么能用的东西,结果睹物思人,触景生情,惹得男默女泪,伤感不已。八怪至少八去其三四,时代的车轮终于要碾上这些大人物们了。常厚振的洞府没有任何能用的东西,可以说我们这一趟算是白来了,不甘心的我最终还是顺手了一张兽皮——它摊在洞的最深处,应该是用来当睡觉垫的。

  到了第三天,章学澍的手也基本上恢复了,在我和林墨的强烈要求下,邢璐心不甘情不愿的交出了“掌勺”大权,这几天这婆娘疯狂迷上了烧菜,让我们饱受摧残,林墨没由得瘦了一圈,我的肚子则没有一天不闹过。章学澍重夺“开伙”权当天,我拼着最后一口气力愣是给整来了三只野味,在点点星空下,大伙儿一顿大快朵颐,唯一不爽的,唯有邢璐,一直啃着胸脯肉大叫:“老娘做饭那会儿怎么没见你们吃得这么高兴?信不信以后老娘不做了?”我们仨儿异口同声道:“求之不得!”

  可惜好日子总是不长的,因为更好的日子即将要来临了!又过了两天,我们已经能看到那蜿蜒的盘山路和袅袅的炊火烟,被风一吹,呵,中间还带着饭菜香。“好,一鼓作气,今天我们就出这深山老林去!”我振奋不已,挥臂大喊,丝毫感受不到连日来因拖鼎而发酸的臂膀。

  “不行!”林墨阻止道,“还不能出去。”

  “怎么,你还舍不得走了?”我不满道,“要待你待啊,我可不奉陪。”“就是啊,墨墨,为什么不能出去?”邢璐也同样不理解。

  林墨笑着伸了伸腰,美态尽显:“我的意思是我们得想好怎么出去。光我们几个人也就罢了,现在又拖着一个鼎,这样出去不太好。”是了,我都忘记这一茬了,亏这鼎还是我一路拖出山的。我一拍额头表示同意:“看你笑得那么亲切自然,说得那么字正腔圆,肯定是有办法了,对吧?”我笑嘻嘻的看着林墨。

  林墨嫣然一笑,微微吐舌,显得心情大好:“就你知道的多。”说着掏出了手机,山里没有信号,是以作为进山比进城还多的资深“山客”,一般都会在进山时将手机关机了,以免白白耗电。林墨开机后,举着手机来回晃动了几下道:“这里还是没信号,我去公路边上看看。”说完,一蹦一跳的离开了,就像一只雪白的兔子——这几天,我们可是吃了不少兔子,脑子里兔子的身影很深刻。

  不一会儿,林墨就回来了,嘴角掩不住笑意。“瞧你乐的,估计是成了。”我消除了最后一丝担心。林墨坐在木筏上道:“等着吧,我跟小郭联系上了,他这几天一直在苗岭周边找我们,接到我的电话后马上就过来了。”

  “那小子一定快疯了吧,嘿嘿。”邢璐幸灾乐祸道。

  “是啊,电话里激动地都快哭了。”林墨感慨道。

  “既然这么着急,那他为什么不进山来找我们?”我不解道。林墨和邢璐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最终还是章学澍道:“他又不是傻子,进山了万一我们出来联系不到他怎么办?”说到底,郭毅对我们的能力很信任就是了。

  我闹了一个灰头土脸,也就懒得再问,索性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说实话,郭毅是最佳选择,够强悍,办事稳,最重要的是,他是自己人,不会对鼎的事产生怀疑,相反,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郭毅来的很快,一辆面包车被他开得就像奔腾的野马,汽车刚刚进入我们的视线之内,我们就能看到汽车伴随着撕裂轰鸣声一路火花带闪电的疾驰过来。山林很寂静,即便有车经过,也因为陡峭蹒跚的山路而开得战战兢兢,因此听到如此动静,我和众人相视一笑。“瞧把郭毅给急的,若不是了解详情,我肯定认为你们有一腿。”“有一腿怎么了?我还两腿、三腿呢!”邢璐挡在我和林墨中间道。我眼睛瞥了一眼邢璐的两腿:“看不出你还有第三条腿啊,失敬失敬!”

  “噗!”一贯冷脸的章学澍率先绷不住了,扭头偷着乐去了,林墨微微脸红,碎了一口“真不是个好东西!”邢璐反应最慢,等到辩过其中的味儿来瞬间变成泼妇,捋起袖子大骂:“侯迪!姑奶奶今天把你‘三条腿’全给卸了!”可惜我说完早已远远躲开了,连滚带爬下山在路边眼巴巴候着郭毅。

  “刺啦啦!”一阵刺耳的声音听得我牙齿发酸,一手臂的鸡皮,然后就闻到了浓烈的橡胶味儿。山路多沙石,郭毅的这一出让我差点吃了一嘴的沙。我吐了几口口水骂道:“你特么参加达喀尔拉力赛呢,没看见大活人站着吗?”郭毅蹬着一双劳保鞋出来,嘴巴是怎么也合不拢,小跑着跑向林墨那边,至始至终就没看过我一眼,把我当成了空气。等到郭毅看到那口鼎时才扭头朝我挥了挥手,示意我过去帮忙把它搬上车。这次轮到我假装没看见了:特么的,干苦力的时候想起我来了,刚不是很拽吗?不过我最终还是没有躲个这个差事,只要是受不了林墨埋怨的眼神和以猛虎扑食般气势冲下来的邢璐。

  两人抬好过一人扛,有了郭毅加入,这一次的搬鼎就轻松许多,进度也快了许多,除了往车上撂的时候红了一次眼,出了一次汗,其余时间都是顺风顺水。车子启动,抖得就像是坐在按摩椅上,章学澍那一身的肥膘更是东摇西甩。“你们坐稳了,没办法,这地方租不上像样的车子。”郭毅摸着鼻子解释道。这一次他开车很慢很温柔,与来时的样子大相径庭。

  要说女人与男人最大的区别,那就是女人绝不亏待自己,舍得花钱。到了市区,林墨就跑去4s店大手一挥,银卡一刷,直接买了一辆suv,用实际行动表达对郭毅那辆破面包的不满,羞得郭毅从头臊到脚,半天没敢吭声。

  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把鼎搬到新车上,又将面包车的牌照卸下来装上我们就出发了。反正面包车的租期还没到,“套牌”问题暂时不会被发现,应该能一路开到长沙。

  “我们进山这几天,外面有什么消息没有?”司机换成了章学澍,郭毅就坐我旁边,“怎么了,哑巴了?你家姐姐又没骂你。”见郭毅一声不吭,我又道。

  “知道罗觅去哪儿了吗?”林墨皱了皱眉头道。罗觅就像厉永年的影子,厉永年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这是固然是因为厉永年施法时无法自保,要不然找一个像田超这样不负责任的保镖,结果就是灰溜溜的滚蛋。这一次我们很幸运,赶上了罗觅不在,但罗觅不会无缘无故的离开,他的离开说明了厉永年认为还有比保护他自身安全更重要的事情。

  “对不起,墨姐,这几天一直在找你们,其他的事情没顾得上,我现在就让菲儿留意一下。”郭毅的脸更红了,低头不敢看林墨的脸。

  “嗨,多大点事儿,瞧你把人给憋的。”毕竟一个车,屁大点儿地方,弄尴尬了我也不好受。邢璐扭头过来道:“还多大点事儿,听你这口气知道罗三炮干嘛去了?”

  “罗三炮?哪位啊”我问道。

  “罗觅呗,有一回他喝多了,大着舌头炫耀他是一夜三次郎,后来小璐就一直叫他罗三炮了。”章学澍解释道。

  “你别管他叫啥,你就说你知不知道吧。”邢璐总是逮着一切令我不爽的机会怼我。

  “这有什么难的,不知道他去哪儿,咱还不能分析分析了,得靠脑子。”闲着也是闲着,我轻易不肯认怂,“首先我想知道,罗觅没得啥绝症吧?”

  “没有,罗觅的身子一直很健康,可以排除他住院或者死亡的可能,最重要的是,看厉永年的表情他肯定知道罗觅去哪儿了,不然突然死了一个最可靠的手下,他不会表现的跟平常一模一样。”挑起话题却一直不发话的林墨手托着香腮饶有兴趣的说道。

  “好,那可以确定罗觅还活着了。”我看了一眼林墨,心神微漾,“那就是厉永年派罗觅出去做事了。厉永年这人杀师杀徒,一看就是薄情寡恩的人,他把自己的命看得比谁都重要,能让这种人豁出去的一定是他认为最最重要的事情。”

  “哼,说了等于没说,一堆屁话加废话。”邢璐皱着鼻子冷哼道。我不理会邢璐,看了一眼静静躺在后面的铜鼎:“鼎很重要,命也很重要,能让厉永年做到两者皆可抛的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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