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头绪
吴泊舟坐在床上，靠着墙壁，他看着我们，一言不发。
我把从家里带来的饭菜拿出来放到桌子上，说：“我们吃过了，你趁热吃吧。”
他点点头，看看我，又看了看小蝉，忽然说：“你有心事。”
我恨惊异，问：“什么？”
他说：“你妹妹告诉你了。”
他说的肯定是他的血的事，我更加惊异，问：“你怎么知道的？”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沉声说：“但我没有什么能告诉你的。”
我叹了口气，说：“我本来也没想问你什么。”
他不再说话，从床上起来，走到桌子前坐下吃饭。
我倒是没什么，但小蝉就显的有些尴尬了，他往吴泊舟身边蹭了蹭，说：“吴大哥，你没生气吧？”
吴泊舟没看她，淡淡的说：“没有。”
小蝉歪头看他的表情，又问：“真的没有？”
吴泊舟：“嗯。”
我看着他俩，心说：这老吴和小蝉的话倒是比我多。
我正考虑着要不要问问他刚才给我回复的那两个人，但就在这时候，我的手机忽然响了两声。
我看了看来电号码，是我没有见过的，刚想接的时候，对方却忽然又挂断了。
小蝉问我：“谁啊？”
我摇头说：“不知道，打错了吧，响两声就挂了。”
其实这样的事时常会发生，我没多想，而且我也没多疑到那种程度。
店里确实已经很乱了，指望吴泊舟平时帮我收拾是不可能的，他只要别让我的店里进贼就已经很不错了，因为我一直怀疑，他可能是属考拉熊的，好像永远都睡不醒似的。
和小蝉忙完，已经是中午了，又到了吃饭的时间，我问吴泊舟要不要出去一起吃？
他说不去。
我就说：“那行，我给你带回来。”
而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我拿起一看，是一条短信，发信的号码好像还是刚才的那个。
我打开短信，看到里面一个字都没有，只有一个句号。
我删除了短信，骂道：“他妈的，吃饱了撑的吧？”
小蝉问我：“还是那个人？”
我说：“是，真他妈的有病。”
小蝉说：“有病的人多的是，别管了，我们先吃饭去，我饿了。”
我点点头，和吴泊舟打了声招呼，正想出去，吴泊舟却忽然问我：“短信上写了什么？”
我一看机会难得，赶紧就说：“就一个句号，你说是什么意思呢？”
吴泊舟想了想，摇摇头。
完全在我意料之中，他这个人，就算看出了一点什么，估计也不会告诉我的。
我对他摆摆手，示意他待会儿见，就和小蝉出去了。
今天的天气不怎么好，已经快到十一月了，也不知道是要下雨还是下雪？
坐在面馆里，两碗热气腾腾的大肉面摆在我们的面前，我刚想吃，手机又响了。
我去你大爷儿的！！！
我心说这人怎么就盯上我了！？你要真的闲着无聊，你上微博骚扰周杰伦去多好，那不是比我有意思多了吗？
但我还是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果然还是那个号码，但这一次对方却没有很快就挂掉，而是持续着响了一会儿。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接通了电话。
我说：“喂，你找谁？”
对方没有回答。
我继续又问：“你哪位？”
对方还是没有回答。
我有点火了，我说：“你大爷儿的，老子没空陪你扯犊子！”
对方还是没有回答，而是忽然挂断了电话。
我心想，他可能是见我真的火了，也想适可而止了。
但电话刚挂，我的手机又来了一条短信，还是他发过来的，内容还是一个句号。
我有点头大，直接把手机关机了。
小蝉看着我，问：“对方说什么？”
我说：“什么也没说，就发了两个句号，这他妈闲的。”
小蝉笑了，说：“我看对方是个柯南看多了的二次元蠢货。”
我说：“我看也是，还玩起暗号来了，把我当福尔摩斯啊？”
小蝉说：“所以你应该换张卡，关机没用，陷入二次元的人总是有惊人的毅力。”
我说：“可以考虑一下。”
而这时我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我在想，如果这不是电话，而是面对面的交流的话，那这样的交流方式我真是太熟悉了，简直就是吴泊舟。
但显然那不会是吴泊舟。
想到这里，我忽然有觉得有点好笑，没想到吴泊舟这样的人还有粉丝。
我也真的笑了出来。
小蝉问我：“你笑什么？”
我说：“我在想，要是那个二次元蠢货遇到你吴大哥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小蝉愣了一会儿，也“噗嗤”一声笑了，说：“两个人干瞪眼，时不时再画个句号。”
我说：“是啊，就怕他瞪不过吴泊舟。”
吃完饭，我把手机开机，毕竟我是个做生意的，手机要是总挂机，那可能会耽误生意。
我看了一眼，没有未接来电和未读短信，这才心满意足，估计对方也玩腻了。
我刚想笑一下，不料手机又响了，还是短信，还是那个号码，我刚想骂娘，却忽然发现这次的内容变了。
屏幕上有四个大写的英文字母。
“ZERO。”
我愣住了，没有再骂，看着这四个字母，不禁联想到早上的情景。
ZERO？
难道是那个人？
仔细一想，实在是很像。
早上我刚刚提出问题的时候，对方就给我回复了一条，而现在，我关机很久，他也没发短信或者打电话，而刚刚才一开机，他就发了这么一条短信，就像是在等待着我开机一样！
能这样做的，一定是他！
但我又想不明白，他弄这一出儿，到底想表达什么？
小蝉见我的反应有点不自然，问我：“哥，怎么了？”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把手机给她看了看。
她疑惑的看着我：“什么意思？”
我知道她自然不是问这个单词是什么意思。摇了摇头，我说：“我也想不明白。”
她说：“那你就问问他呗。”
我说：“八层还是不回我。”
她说：“试试呗，你别舍不得那一毛钱。”
还不等我说什么，她已经帮我回复了一条短信。
我心说，我不差一毛钱，但你肯定是白花了一毛钱。
刚想到这里，手机却忽然响了，对方居然回复了！
你大爷儿的！我心里骂着，回短信也分人的吗！？
我看见去看对方回复的内容，只有两句话。
“老朋友，你智商低，旧地重游。”
我和小蝉面面相觑，全都无语，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我回复短信：“你说人话好不？”
对方不回了。
我叹了口气，看看小蝉，说：“你来回复。”
小蝉接过手机，回复一句，但对方还是没有回复，看来这并不是分人的。
但是我就更不明白了，两个句号，一个单词，还有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到底想表达什么？
难道真的就是为了告诉我，说我智商低？
肯定不是，我的自尊心这样对我自己说。
我哪儿配得上“智商低”这三个字，他是不是想发给崔超，发错给我了？
哎，想想也不可能，都不是崔超已经死了，就算活着，那家伙也只能算的上是情商低，其实他的智商，确实比我高。
？ZERO？
句号？句号？
智商低，智商低……
我脑袋里忽然灵光一闪，一下就明白了他为什么说我智商低了！？
句号，不就是一个圆圈吗？
那是什么？
那不就是零吗！？
是“ZERO”！
原来，他是想提醒我，他就是早上给我回复的那个人！
我一拍自己的光头，心说：我真笨，难怪对方说我智商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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