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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好似预言


  夜晚,雾霾封天。

  风也混浊,沈阳的天空不见星月,空气里,有股隐隐约约的不怀好意的感觉。

  我在这样的梦中惊醒,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画布良久,脑袋里还都是刚刚梦中的情景,现在回过神来,不禁一阵后怕。

  恶梦我也不是没有做过,杀了人,被鬼抓,丢老婆,死爹妈,也都梦到过,相比之下,这个梦也不是有多么的恐怖,但是,它却让我感觉十分的诡异,我想这可能和那天那个叫虞朝的人与我说的那些话有关。现在想想,那个人的身上也,似乎也有这样一股摸不透的诡异气息。

  他说自己曾被人杀死了,已经不是活着的人了。

  我不知道他的话是真是假,但一个人在这里胡思乱想还是让我感觉背脊发凉,看看这个熟悉的小店,我竟不敢再停留在这里,心里暗暗的对自己说,这只是做梦,赶紧回家,明天就好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再也坐立不住,也顾不得再收拾画材,只是倒了半瓶松节油,把用过的画笔都泡了进去。

  出门拦了一辆出租车,坐在出租车的后排座位上,我这才长长的出了口气。

  这样莫名的安全感让我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

  窗外的路灯把前方本应漆黑的景色照的一片明亮,望着窗外,我有点出神,脑袋里也开始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起来,却还等我没具体的想出什么,就被司机打断了思绪,我这才发现,我到家了。

  我惊讶于今天的出租车走的太快,但看了看时间,发现也花了近二十分钟,这让我再一次证明了相对论的正确性。

  打开家门,一进去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儿,看到屋子果然收拾的干干净净,我叫了小蝉一声,她却没有回答我,到我的卧室一看,发现她正趴在我的床上,貌似在写什么。

  我提高了声音再叫她一声,她这才反应过来,转过头来,猛的合上了本子,好像吓了一跳似的。

  一见是我,她这才长长的出了口气,从床上坐起来。她摘下耳机,问我:“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说:“刚回来。”看了看她,又问:“你怎么来我房间了?”

  她满脸抱怨的说:“我那房间一直都没人住,缺人气儿。”

  我不禁苦笑,联想到自己,觉得在这一点上她和我倒还是真的是亲兄妹。

  我敷衍说:“你住几天就好了。”

  她对我笑笑,让意外的说:“那我这几天和你一起住吧。”

  我也不明白当自己听她这话的时候为什么那么慌乱?

  其实小时候我们可不就是在一起睡的嘛,但是分开那么久之后,可能是原本的亲情已经淡了许多吧,她再次提出,我却只感到尴尬与脸红,只能慌忙的摇头拒绝,样子连我自己都觉得狼狈,也不知道她见了后心里怎么想的,反正是惹得她一阵咯咯轻笑。

  这样的处境十分尴尬,我只好岔开话题,问她:“一进门就闻到香味儿了,丫头给哥做了什么好吃的?”

  她抱怨着说:“不是说好早的回来的吗?这都凉的差不多了,你干什么去了?”顿了一下,盯着我看了片刻,嘿嘿一笑,又问:“哎?你是不是剪头发去了?”

  我摸摸自己的光头,一时无言以对,只说:“我去热菜,吃饭。”

  揭开锅盖,看到里面有两条酱鸡腿,想想我以前确实很爱吃这个,这么多年过去了,亏她还能记得住,真是有心了。

  饭桌上,她也不怎么吃,直勾勾的看着我,我被她看的有点发憷,问她:“你不吃饭看我干嘛?”

  “好玩。”她笑笑说:“还好吃吗?”

  我点点头,说:“好吃,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一样,真的已经很久没吃过了。”

  “嗯,那时候多好啊。”她慢慢的说道,表情却有点落寞,我也知道为什么。

  不想被这样的气氛笼罩,我话锋一转,问她:“对了,你哪儿来的鸡腿?”

  她说:“我在附近的小市场买的。”

  回忆一下,我不记得自己给过她钱,估计用的是她自己的零花钱。我说:“下次想用什么就告诉我,老妈给的那点儿钱,你就自己留着花吧。”

  她长长的“啊——”了一声,不可置信的看着我,说:“那敢情你不给报销啦?”

  我被她这一问噎了一下,白了她一眼,低头说:“吃饭。”

  ※ ※ ※

  我本是一个睡眠质量非常不好的人,而这一晚,没梦,没感觉,就像睡成了死人一样,睡的格外沉稳。

  第二天清早,从窗外吹进来清澈的空气,估计今天是个没有雾霾的晴天。

  我看了看时间,六点半,感觉小蝉也差不多该起来收拾收拾去画室上课了,虽然之前已经和那边打过招呼了,但今天是集训的第一天,可别给老师留下个不好的印象。

  小蝉马上就要升入高三了,一直以来,她的文化课成绩都不怎么好,老妈为了能让她考上一所好一些的本科大学,就让她走了我当年走过的路,学美术。

  这里我多说一嘴,学美术的学生都明白,高二高三的时候都要去校外的大画室集训,为即将到来的艺考做准备,而我们辽宁,艺术生集训大多就都是去沈阳或者大连。

  我伸了个懒腰,去了我原来的房间。

  小蝉还没醒,看着她很不好看的睡姿,我推了推她露在外面的肩头,她迷迷糊糊的哼唧了一声,非常费力的睁开眼睛看看我,“嗯”了一声,随即又闭上。

  我苦笑一声,伸手刚想再叫她一下,却没想到她突然猛的睁开眼睛,“啊”的大叫一声,抓起被子护在胸前就窜到了墙角。

  她这一突然的举动倒把我下了一跳,我眨眨眼睛,问她:“怎么了?”

  她却一连串的反问:“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你想干什么?”样子非常惊恐。

  我皱皱眉头,只当她是还没睡醒,说:“丫头,你都睡我的床了,还不知道我是谁吗?”

  她看了看自己的床,忽然大骂我流氓,不要脸之类的话,感觉好像是把我当成即将动手的强奸犯似的。

  我这才觉得有点不对。

  我和她说:“小蝉,你别闹了,你没事吧?我是沈榆,是你哥哥啊。”

  她却完全听不进去,一边哆嗦一边不停的喊着让我出去。

  我不知道到底怎么了,既怕吓到她,又拗不过她,只好一步一步的慢慢后退。

  刚一出门,面前卧室的门就给她猛的关上了。

  我站在门外,听见里面咣咣当当的声音,心里更加忐忑,敲门喊她:“沈蝉!沈蝉!你怎么了!?冷静一点!你开门!我是你哥哥啊!”

  我想解释一下,只是她却没有搭理我。

  不久后,我就听见里面有低低的哭泣声。

  我呆立在门外,不明所以,心里既着急又难过,弄的我都有点想哭了。

  我想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昨晚还好好的,一觉醒来,怎么就不认识我了,还把我当成了强奸犯?

  思来想去,最后只得出一个自己都想笑的结论。

  难道她忽然选择性失忆了?

  卧槽!失忆!?

  太他大爷儿的狗血了吧?

  可是,片刻之后,一个念头忽然在我的脑海里闪了一下,我忽然又想起了那天虞朝的话。

  失忆?死亡?梦?忘记?

  紧接着不禁的又联想起那个梦来,脑袋忽然“嗡”的一声,一片混乱。

  我抬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告诉自己冷静一点。

  粗粗的喘了一会儿,总算是冷静了下来,觉得如果把之前的事联系起来,虞朝好像就是在为我做预言一样,思忖良久,我起身点了根烟,做了最不好的打算。

  我对门内的小蝉说:“你别哭了,我走了,你待在家里,哪儿都别去。”

  说真的,到现在为止,我仍然不抱太大期望事情会是虞朝说的那样,也不想是他说的那样。

  不管事实是怎样,我都要去试一试才知道。

  但是,当我接触到曾经的那些熟人之后,我终于肯定了,他们果然都不认得我了!

  一连见了十多个人,全都是这样。

  我觉得像是天塌地陷一般,仿佛就像虞朝说的那样,全世界已经和我没有任何联系了,那种空穴来风的绝望感,让我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走下去?

  春天的狂风吹着略带雨气的潮湿空气,我没什么意识的闲走,脑袋里全都是这个问题,只是想了很久,却只能想到虞朝那个人,剩下的,我毫无头绪。

  最后,我还是决定试着找找那个人。

  我每天都去和他初遇的那个饭店,一坐就是一天,只希望还能侥幸在这里遇见他。

  几天下来,我和饭店的老板再一次变的熟悉,这感觉实在是很奇怪。

  我问他:“你知不知道我的画材店?”

  他说:“知道,不过平时也不会去买画画的东西,里的这么近,以前还真没见过你。”

  我苦笑一声,好吧,我也接受这个事实了。

  等到第五天的时候,我放弃了去那里等虞朝,因为我想明白了一件事。

  如果说这件事真的和虞朝有关,他真的能够对我预言的话,那这就并不是我能不能等到他的问题了,而是在于他想不想见我。

  换而言之,如果这事和他无关,那我就算等到了他,又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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